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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智宏抖抖舉報信,把磁帶“啪”地扣在鍾田中辦公桌上,說:“鍾主任,您看,這事怎麼處理?喬教授對我深懷着敵意,這您也知道,我絕對不是公報私仇,都是同事,各上各班,各司其職,平常井水不犯河水,多少年來我一直避免跟他打交道,這些年他可一直罵我,這都罵到課堂上去了。”
鍾田中看着舉報信,心下一沉,但還想息事寧人,畢竟喬增德是自己的學生,畢竟樊崇峻剛給他申請了大獎,這檔子要鬧出事來,恐怕會有人說這是評職稱黑幕。他沉聲說:“曾老師,喬增德就那麼個人,書生意氣,你先消消氣。”
曾智宏對鍾田中說的“書生意氣”頗不以爲然,這哪裏是書生意氣,這分明是假借着表演書生意氣造謠生事,再說,課堂上就不應該講這些,鍾田中明顯是有意要包庇喬增德。曾智宏思忖着,萬一此次搞不掉喬增德的職稱評定,那往後和喬增德就是針鋒相對的敵手。鍾田中很快就會退休,到時候如果喬增德成了系主任,那他可要遭殃的。
想到這裏,曾智宏緩一下語氣,試探着鍾田中的口風說:“同事之間的恩怨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天下的學問還能都讓他一個人做嗎?他文章也發了,連勞動模範都能拿,木材廠的先進思想指導,哎呦,全面開花。我自認爲並沒有妨礙他什麼。上一次的國家課題,我是辛辛苦苦寫了兩年纔拿到的,喬老師也不能因爲這個故意編排我啊?鍾主任,這是學生舉報到我這兒的,可不是我授意的。喬老師編排我的話我可以不計較,但您聽聽這磁帶,這是課堂,他說的那些還能算個老師嗎?再怎麼樣也還是教書育人的老師,他還是‘長天市優秀教師’,您經驗豐富,學識淵博,您來判斷是不是教學事故,算不算師德失範吧。”
曾智宏恨恨地想,說他是教學事故師德失範,那還是給他臉了,喬增德的意識形態都有問題啊!
鍾田中當着曾智宏的面打開磁帶,喬增德太監一般的嗓音急切凌厲地傳出來。
“。。。。。。咹,那曾智宏什麼玩意兒,我當年對他有恩吶,南河人,淨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咹,你們學生有奶就是娘,呵呵,都是些不辨是非腦子二極管的巨嬰。巨嬰知道嗎?出自小說《巨嬰國》,巨嬰國裏的人一天到晚就是等靠要,咹,窮人就是這樣。”
鍾田中眼角瞥瞥曾智宏,按下錄音機的快進鍵,喬增德在磁帶裏扯着嗓子繼續說:“我是出了名的爛忠厚活菩薩,給學校立下汗馬功勞從來不圖回報,我剛來長天師大沒幾年,破格兒副教授,‘破格兒’,懂嗎?我看有的學生就是無知,呵呵呵呵,要不魯哥迅對啓蒙深感絕望,他在小說裏就寫了九斤老太,一代不如一代。你們還大學生,你們還碩士研究生?就知道瞪着無知空洞的大眼睛崇拜我,當年魯哥迅就是面對這樣麻木無知的眼睛苦心孤詣地進行啓蒙,我剛來長天師大的時候,放眼整個文科系,我最帥最有才華,現在這幫人懂什麼呀?他們就會嫉妒我!我明明可以靠顏值,但偏偏還有才華,哼哼哈哈哈,咹?做老師的,看不得你們沒有獨立思想,被有些不懷好意的教師教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