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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唵!我看你天生反骨!”喬增德身體前傾,光禿禿的眉梢向上吊着,眼珠摳在眼眶裏,一眨不眨地盯住劉青吾,“你以爲做導師拿學生沒有辦法?別以爲攤上我這尊活菩薩就爲所欲爲。我告訴你,我被北東師大的時候,有個叫黃繁忠的學生就自以爲是,孫猴子能跳出如來佛的手掌心嗎?我就讓他退了學!你以爲我不敢嗎?”
劉青吾靜靜地看着喬增德,不說話。那麼,喬增德的上綱上線是在北東師範大學就開始了。
“唵!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女子是誰?小人是誰?”喬增德哼哼一笑,靠住了高頭大椅子的椅背,眼神似笑非笑,飄到劉青吾臉上。
什麼是太監相?這就是。劉青吾不說話。
喬增德一邊笑着,一邊說話,嘴角的臉皮揪出一道皺紋,肥胖的臉上竟然顯出一分憨厚:“就你們這種水平,聽都聽不懂。女子,跟小人一樣,疏遠了,你們就不高興,給你們個好臉色你們就蹬鼻子上臉。嘿嘿,這就是你們,你們師母就是狗皮膏藥的女子,你們學生就是小人,就是就不能給好臉色。哈哈!我這古文修養,整個藝科大學誰能比得上我?!”
劉青吾忍着嘔吐,仔細聽着喬增德的古文解釋。
喬增德想必是看了瀛洲熱播劇《賈嬛傳》,可是這個蠢貨難道沒有看大結局嗎?這就是瀛洲“現代性”大教授,他的現代就是沉浸在皇帝夢裏。就算要當封建皇帝也得有韜略,皇帝是皇帝,太監是太監。就算是自以爲雄才大略的皇帝,在女人面前不也是副空洞的皮囊嗎?
劉青吾想,喬增德的形成不是文學之過,他是看什麼都不學好。不學好,是因爲不是真知道。知而不行,只是未知。換句話說,喬增德是因爲無知造成了現在的他自己這副愚蠢的模樣。
人因無知而擰巴,因有知而悲觀。劉青吾默默想着。
喬增德唾沫星子四濺,繼續說:“着名主持人白崧石,嘿,還在藝科大學建咖啡廳,藝科大學就喜歡搞這些名頭,遍看整個大學,難道就沒有古文教授?新校長怎麼不請張一三這位古文專家去給白崧石寫碑文?還不是我的學問高!碑文那是要流傳下來的,嘿嘿,一個字就是五百瀛洲幣!我們大教授辛辛苦苦寫篇論文才幾個錢?一個字一塊錢兩塊錢!他媽的些戲子喉舌一個字五百!要不說我就是入錯了行,我年輕時候,那比這些人帥不知道多少,憑我的學問,何止百萬千萬富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