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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筆友看了二哥一眼,是啊,自己出來就是意在接受磨練,積累苦難的承受能力,以激勵自己創業的決心。這點小磨難就把自己嚇住了,那自己跑出來幹嘛了?還不如繼續留在天水喫關係飯來的輕鬆哩!想到這裏,他又重新拾起了磚夾子。
XJ的天氣就是怪,現在還是烈日當頭,突然一陣狂風捲來,太陽沒了,漫天飛沙走石,別說幹活,在風沙中連眼睛都睜不開。也沒有人敢把眼睛睜開,真人眼中揉進了沙子的滋味可不好受。然而爲了金錢,任筆友等衆人任憑那風沙襲擊,他們以手護眼,仍忙個不停的裝着車。
原以爲風沙一會兒就停,誰知這鬼天氣整個下午都是如此,悶濁的風沙呼嘯不停,人倒是覺着涼快多了甚至還有點兒冷。至此他們受的罪就更大了,那被風兒吹起的泥沙無孔不入,眼鼻口耳悶悶蝕蝕,肌膚也被沙子衣服磨得生痛。頭上更不消說了,起初倒還一顆清醒的大腦,如今變得沉甸甸的了,就像熟透了的高粱穗子一般,輕輕一晃動,嘩嘩的聽得見沙粒墜落地上的聲音。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十一時天黑,才把所有的小四輪打發走,他們才得以下班。
回到房間用鏡子一照,我的個乖乖,任筆友驚叫了起來,自己變成了沙人不說,一雙蛤蟆眼竟被風給吹腫了,紅紅地似傷心的哭過一般。他在渾身一抖,隨着沙沙聲響,地面上已經落下了厚厚的一層塵沙。於是,他忙提了一桶井水,自個兒躲進房間裏痛快淋漓了一場,然後換上休閒服,才自我感覺好些。
晚飯仍然是特大號麪條,累了一天,肚子餓了,如今喫起來竟跟山珍海味一般美味可口。任筆友心情高興,便多喫了一根麪條,問道:“今天,我們每人有十多元錢的工資吧。”
楊忠祥問:“裝了多少車磚?”童籌道:“我們六人一共裝了十二車磚。”任筆笙算到:“每車一千匹磚,共裝了一萬二千匹磚,裝車費是二十五元錢一萬,我們六人一共才掙了三十元錢。加上裝爛磚頭的兩個雜工共二十元,今天我們共有五十元的收入。”吳芷一邊洗碗一邊說道:“共七個人,每個人才七元一角錢。搞個球,除三元錢的生活費,只有四元錢的收入。”童籌道:“也好,比喫老本強。”
任筆友一聽,怎麼,累死累活一天才收入四元錢?他心中涼了半截,剛纔喫進肚中的麪條也突然間作起了怪來,似一條長蟲在肚子裏翻轉游動,似乎要從咽喉裏鑽出來一般。他趕緊喝了一口涼水,只冰得通直打哆嗦,他長嘆一聲,說道:“打工真不如自己創業。”想到在XJ這樣的日子還有兩百多天,他就感到恐懼,心酸。
“人生啊,”他在心中喊道,“何時纔有我自己的一片天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