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王侯將相真有種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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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讓朱溫實在有些坐不住了,他的惡開始向膽邊生。他之所以沒有被柳璨完全說服,卻被張策說服,最起碼有兩點原因。
其一就是張策是他的親信自然會站在他的角度考慮問題;
其二就是張策的理由很充分,符合自己的想法。張策說,不要小看這些文弱的知識分子,他們製造輿論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在還沒有網絡報紙電視的時代,製造輿論完全是靠手裏的筆或者口耳相傳。文人的筆不輸給武人的刀槍,同樣可以上演奪命好戲。
就在朱溫心頭火起之際,有人不斷地往燃起的火上澆油。謀士李振就是其中一位。
李振這位在科舉路上走得異常艱難的在野知識分子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清流人士。在李振看來,他之所以屢考屢敗,完全是拜那些清流分子所賜。因爲清流分子好像天生就是考試機器,他們用自己過硬的文化素質幾乎壟斷了科舉名額。他跟朱溫說,朝廷之所以綱紀紊亂,都是拜那些清流分子所賜。大王將來要想成就一番大事業,那就非除掉他們不可。
李振的意思是說,在皇家集團與藩鎮集團的爭鬥中,清流人士都一邊倒地站在了皇帝的這一邊。隨着“清流”集團的火線加盟,皇權得到了鞏固。對於朱溫來說,要做大做強藩鎮勢力,就要削弱清流集團的實力。
在這裏需要插一句的是:唐朝的官和吏與前朝相比已經有了明顯的流品之分,官吏之間有着質的區別,但兩者之間還沒有形成無法逾越的鴻溝。畢竟吏員與一般老百姓還是有區別的,最主要是因爲他們擁有公權力的合法傷害權,老百姓畏之如虎。吏是介於官民之間的一個特殊羣體,他們既受制於官,又是官員施政的助手。表面上來看,這些吏員所從事的都是瑣碎政務,社會地位並不突出,但正是這些瑣碎的政務粘合了中央到地方各級官府衙門的權力環節。在龐大的行政機構中,難免會存在一些權力縫隙使得心術不正的吏員有機可乘。既然在身份上無法與國家正式編制的官員相比,那就多撈點利益的油水。正是這種利益的糾合,使得權力系統陷入胥吏的掌心之中。
這個理由足以撼動朱溫的內心世界,接着他又將裴樞拒絕自己建議太常卿人選的那件事聯繫起來,心中的怒火完全被點燃。他決定利用自己把持朝政的威權,砸碎那些清流人士的美夢。他命令傀儡皇帝唐昭宗下了兩道旨意,第一道是封張廷範爲太常卿;第二道是貶三個宰相裴樞、獨孤損、崔遠爲刺史。
這三人是清流人士的中堅力量,他們的被貶,在清流人士中間引起了極大的震動。朱溫的鐵腕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誰不服,就貶誰;再不服,就連貶帶扁,往死裏扁。當時的吏部尚書陸扆、工部尚書王傅在同一天被貶。緊接着,太子太保趙崇致仕、兵部侍郎王贊被趕出朝廷。從此以後,朝廷中但凡有所謂“清流”頭銜的人都被朱溫以皇帝的名義逐出權力核心層,放逐到地方爲官去了。到了該年六月份,被貶斥的朝廷重臣已有三十多位。
朱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幾天後,他以昭宗的名義下旨。將裴樞等被貶的高級官員三十多人弄到一個叫做白馬驛(今河南滑縣)的地方,將他們全部殺掉。殺人的藉口冠冕堂皇:這是按照昭宗的意思在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