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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
凌芸從囚車內朦朧醒來,聞着周遭的酸腐之味,隱隱作嘔。她又夢到父親了,凌府的火光,府內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是她永遠無法擺脫的噩夢。
送走聶沛涵之後不過三個月,北熙朝內發生政變。銳王原歧弒父殺兄,篡奪北熙皇位,改元“武威”,時稱“武威之變”。父親凌恪對此事深爲痛惡,上表請辭,不欲輔佐。原歧大怒之下將父親下獄,軟硬兼施,勸其歸順。怎料父親心志堅定,原歧見規勸無果,便動了殺意。
恰好此時朝內有佞臣向原歧進獻讒言,道是父親通敵叛國,與南熙有染。原歧便捉住這一把柄,暗中查訪,果然查出父親與南熙“飛將軍”丁益飛分屬同門,於是便藉此事大肆發作,下旨將相府滿門抄斬。
凌家闔府上至父親凌恪,下至家中僕從,一百二十條人命,一夜之間化作累累白骨。只有十二歲以下女眷倖免於難,卻也逃脫不了沒入妓籍的慘淡結局。凌芸還好,因是官家之女,按照律例被充入教坊司作爲官妓;而管家之女小江兒便沒有那麼幸運了,她註定要淪落至勾欄之中。
凌芸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左腳,腳踝上的傷口已日漸痊癒,沒有痛感了。她記得凌府出事的前一夜,父親將她叫到書房內,告訴她凌府危難在即,還說原歧真正動了殺機的原因,是因爲知道了父親是墨門弟子。
墨門是什麼,凌芸不曉得。但那日父親卻在她腳踝處刺下了一幅刺青,並慎重告訴她這刺青是一幅地圖的其中一半,要她謹守祕密。而地圖的另一半,則繪在了管家之女小江兒的腳踝之上。
凌芸知道這是父親要自己活下去的動力,她也一直謹遵父親的遺命,死死守住自己和小江兒腳踝上的祕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提起過。
凌芸的手指碰到了身旁的小江兒,她立刻聽到了女孩的抽噎聲:“小姐,我的腳好疼。”
凌芸對小江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悄聲道:“忍一忍便好了,我已經不疼了。”她的腳踝是真的不疼了,大約是痛失至親,心裏太疼,是以肉體上的疼痛便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