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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兒的聲音裏滿是害怕:“小姐,妓院是什麼地方?小江兒不想去。”
其實凌芸自己也對“妓院”這種地方一知半解,又如何能對小江兒說得清楚?可她仍舊安慰身邊比她小半歲的妹妹:“別怕。”
口中如此說,心中怎能不怕呢?她與小江兒年僅八歲,卻遭此鉅變,從此便在這世上是孤身一人。一個入教坊司,一個入勾欄院,姐妹兩人再無相見之期。單是想一想,便已教凌芸痛不欲生。
明日朝陽初升,她們便要分別換了囚車,往各自的宿命之地而去了。凌芸知道離別在即,想了想,將自己脖頸之中的玉佩取下,狠狠摔成兩半。她將其中一半玉佩遞給小江兒,道:“這是涵哥哥贈我的玉佩,你我各執一半。他日若有重逢之時,這便是我們姐妹兩人相認的憑證。”
小江兒似懂非懂,卻仍舊接過玉佩,乖順點頭:“我記下了。”
凌芸輕輕拍着小江兒的背,哄道:“快睡吧!我們都不哭。”
囚車搖搖晃晃,似要散架。凌芸卻忽然安心起來。這玉佩一破爲二,已是殘物,從此她再也不必擔心兵士們覬覦她的玉佩。而她與小江兒,也多了一絲重逢的希望。
黑暗之中,凌芸將自己手上的半枚玉佩舉到眼前,但見玉佩在夜色中發出幽幽碧光,絕非凡物。那光澤溫潤流轉,好似是凌芸的全部寄託。
夜色朦朧,囚車中涼風襲襲,凌芸再次闔上雙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便有兵士前來將囚車中的女眷們帶走。凌芸眼睜睜瞧着小江兒被帶下了車,卻無能爲力。耳中充斥着女眷們的哭泣聲,凌芸卻沒有哭,也許自凌府滿門抄斬的那日起,她的眼淚已流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