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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臣暄相識之初,他便對我坦然相待,他的籌謀,他的雄心,沒有半分瞞着我;在聞香苑我們夜夜同屋而眠,他從不曾逾矩;等我們逃出黎都,他也沒有強留我,還承諾讓我親眼看着原歧死……”
鸞夙不知自己的眸子已泛起柔和的光澤,那是沉浸在情愛中的女人才會有的神情:“我自幼慘遭家變,淪落風塵賣笑爲生,心中揣的只有‘報仇’二字。臣暄待我開誠佈公,這纔是令我動容之處,即便我們初相識是彼此利用,但重逢也只會記得相濡以沫的情意,絕不是冷漠的心機。”
話到此處,鸞夙眸色突地一變,從柔和變作黯淡起來:“而殿下你呢?一而再、再而三地擄劫我,甚至以我要挾臣暄。你是不瞞着我,帶我去幽州見郇明,讓我知道你在漕幫的勢力……可這不是尊重,是因爲我微不足道,不能破壞你的大計,所以你纔不屑瞞着我。”
鸞夙輕輕嘆了口氣:“可你知道嗎?我倒希望你當初能瞞着我,而不是用那種輕蔑的眼神,將我看作臣暄的附屬品。”
她邊說邊用自己完好的左手,去觸碰聶沛涵虎口處的傷痕,毫不掩飾語中的失望:“當日在秋風渡救你,我承認是爲了小時候的情分。我當時很怕你,但你後來對我好,我也不是沒察覺,可你不該……”
“不該什麼?”聶沛涵任由她微涼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傷疤,那是他終生無法消除的傷痕,就像她已鐫刻在他的心頭,是愛是恨,已由不得他。
說了這樣多的話,鸞夙才覺得鼻尖酸澀,那日聶沛涵用透骨釘自傷的場景又浮現在了眼前:“你不該拿透骨釘來試我。我無意捲入權謀之爭,除了保護龍脈之外,也不會聽進去任何祕密。可你一再追問,我肯定要戒備三分,你來逼我,比別人逼我更加殘忍……”
鸞夙有些哽咽,怕自己再說下去就會哭出來,那餘下的話便也只能化作縷縷嘆息,埋藏在她心底最深處。說出來又有什麼用?於事無補,徒勞無益,不過是平添彼此的傷情。
可聶沛涵想聽她繼續說下去。鏡山一別,轉眼兩年,上天既再次給了他這個機會,他不想放棄,只想彌補,他要重拾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