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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感覺到了自家族長心中的決死之意,臨近的烏爾其部武士紛紛捨命撲上,以血肉之軀組成一道圍牆,擋在了持槊的唐人戰馬前。
可惜,戰勢到了此刻已經無法逆轉。再多的武士撲上去,也起不到力挽天河的作用。多一名部族武士擋在戰馬前,只是多給唐人槊鋒上多添一縷血痕而已。
只見帶隊衝陣的唐將槊鋒一挺,便將擋在其正面的部族武士刺於駱駝下。隨後,整條長槊如同怒蟒般,藉着槊杆再度彈開的力道左右狠抽。另外兩名撲過來的部族武士被抽了個正着,上半截身體立刻從駝峯上歪了下去,胸骨和脊骨同時斷裂,眼見就不得活了。
另外兩名唐人立刻衝上,順着帶隊唐將衝開的縫隙,將手中長槊向前猛撞。隨着“啊!”“啊!”兩聲慘叫,又有兩名企圖上前拼命的烏爾其部武士被挑飛到半空中。胸口處各自出現了一個碗大的窟窿,血水伴着內臟紛落如雨。
第六個擋在唐軍面前的是個塞火羅人,見到此景,嚇得撥轉坐騎便逃。擁擠的人羣中,哪有逃跑的道路?唐將手中的長槊從背後追上了他,刺穿腰腹,然後重重甩了出去。
幾名塞火羅部騎兵被屍體砸下駱駝。其餘人紛紛躲避,互相推搡着,爭先逃命。烏爾其部大埃斤的親衛們卻逆着人流,前仆後繼地往槊鋒上湧。王洵身邊的空隙迅速變寬,隨即又迅速縮窄,窄到他幾乎無法揮動馬槊。一名烏爾其部伯克踩着駱駝峯,縱身撲上,試圖將他的胳膊抱住。他將長槊夾在左側腋下,右手從馬鞍處後抄起高適贈送的鏈子錘。將半空中跳過了來的傢伙砸了個稀爛。隨後,單臂掄開,鏈子錘颳起一陣風,所碰之處,血肉橫飛。
駱駝騎兵紛紛慘叫着掉下坐騎。王洵眼前瞬間又是一空。手指一鬆,他將鏈子錘當做暗器砸向了二十幾步外的羊毛大纛。碗口粗的旗杆登時歪倒,將烏爾其部埃斤跌思泰直接蓋在底下。
“埃斤大人死了,跌思泰埃斤死了。”跟在飛龍禁衛身後的處木昆武士唯恐天下不亂,扯開嗓子亂喊。
烏爾其部的武士們無法辨別真僞。紛紛撥轉駱駝,四下逃散。但也有數名身穿的親衛袍服的武士愈發瘋狂,竟然爭先恐後地向王洵馬前撲去。
“別送死,別送死了。都回來,回來!”烏爾其部埃斤跌思泰掀開頭上的大纛,痛哭失聲。他已經活了七十多歲,死不足惜。可眼下擋在唐將槊鋒前的,都是烏爾其部衆的希望啊。他們都是族中最精銳的武士。少一個,部族重新崛起的機會就又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