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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學政衙門,可惜那個史鐵面不好說話,連我爹爹的請託都不放在眼裏,否則你的秀才,晉哥的舉人,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惠愛街上,管小玉當着嚮導,將一路的衙門介紹過來,到了學政衙門時,她用一句話就能定千萬人命運的語氣說着,李肆這纔想起史貽直的諢號。
“功名自從正途來,欺昧絕不是立身之道!”
多半隻是管小玉的玩笑話,範晉卻在認真地駁斥着,被他落了面子的管小玉卻是一點也沒氣惱,反而甜甜笑着看住了他,滿眼蕩着秋波。
李肆暗道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範晉範重矩用他創出來的軍事化教學手段教了一年多蒙學,原本的酸腐氣被精煉成了一股隨時隨地都能教育人的肅正氣度,隱隱跟之前見到過的湯右曾一類文人相似,那就是所謂的“心中自有河山,身負萬鈞也處之泰然”。只是那“泰然”太陰太冷,想是心中那河山本就被重重迷霧遮蔽,不像段宏時那一輩人,身上還沾着明清變季的大時代風骨,愴然卻又灑脫。
“他們二人,真能成全一段旗漢姻緣?”
李肆也有些認真了,範晉這樣沒有家世沒有絕學的窮秀才,要在功名路上出人頭地,十年後能到道府級就是神話了。即便到了道府級,要攀上廣州將軍的家門,那還差得太遠,除非……
再看了一眼範晉,李肆嘆氣,除非換着他親自上陣,前世接觸過不少“倒插門”得富貴的軟飯專家,他們可有着五彩紛呈的各式手腕。嘆氣之餘,李肆還在擔心,管小玉的老子管源忠,真沒把自己女兒當作官場砝碼?就任得她自選佳婿,連旗漢問題都不顧忌?
“範秀才,秋闈將近,得專心讀書了。”
可李肆也是一肚子要事,只顧得上委婉地提醒了一句,然後就跟兩人道別。他要去城南安家,不僅是爲回個面子,還帶着摸摸廣州商場,特別是廣州洋行底子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