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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想。他退開幾步。“我纔不在乎呢,可瞧瞧你吧,小子。公平交手起來,你可以把那畜牲打殘的。”
“從來都沒有什麼公平交手,”凱特說,“他是從背後偷襲你的,對吧,托馬斯?手裏還拿着東西。”
“看樣子,好像是玻璃瓶,”摩根•威廉斯說,“是瓶子嗎?”
他搖了搖頭。鼻子又流血了。
“別搖頭,弟弟,”凱特說。她手上到處是血;她把血擦在自己身上。她的圍裙真是一塌糊塗;他還不如早點把頭靠上去好了。
“我想,你大概沒看到吧?”摩根說,“他手裏到底拿着什麼?”
“從背後偷襲就有這個好處,”凱特說,“就算是上法庭,你也輸定了。聽着,摩根,要我跟你說說我父親嗎?他會順手撈起任何東西。有時候就是瓶子,真的。我見過他那樣對我母親。就連我們的小貝特也不能倖免,我見過他打她的頭。還有過我看不到他下手的時候,那就更可怕,因爲被打翻在地的就會是我了。”
“我真納悶我老婆的孃家是怎麼回事,”摩根•威廉斯說。
但實際上,這話摩根也只是說說而已;有些男人喜歡習慣性地抽鼻子,有些女人三天兩頭地鬧頭痛,而摩根則常常這樣納悶。孩子沒有聽他說話;他心裏想,我媽死得那麼早,如果我爸曾經那麼對待她,沒準就是他把她害死了?不會,否則他肯定會被抓起來;帕特尼雖然無法無天,但殺了人不會讓你逍遙法外。對他來說,凱特就是媽媽: 爲他哭泣,輕撫他的後頸。
他閉上眼睛,好讓左眼與右眼保持一致;他試着睜開雙眼。“凱特,”他說,“我這隻眼睛還在,對吧?因爲它一點兒都看不見。”還在,還在,還在,她回答,而摩根•威廉斯則在繼續刨根問底;撞在一個又硬又重的尖東西上,但可能不是一隻破瓶子,否則,在沃爾特劃傷他的眉頭、想把他變成瞎子之前,托馬斯就會看到那鋸齒狀的邊緣。他聽到摩根兀自推理着,很想說說那隻靴子,那個結,縫線上的那個結,但是動起嘴來似乎得不償失。他基本上同意了摩根的結論;他想聳聳肩,但剛剛一試,就痛得鑽心,他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不禁懷疑自己的脖子是不是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