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篾匠打席子,從幾根篾子豎放腳下,橫着打幾根篾,成一小方塊,再以這爲原點四面向外加編。雖然下手的是幾根篾子,實際師傅的心目中早有全局——是編長寬多大的席子,是粗糙一點還是要緊密細緻的,兩側要不要打花色,在放料之先就與家主子溝通好了,可謂成“席”在胸。鼠人看篾匠師傅從小方塊向外加編,每加到一定限度就得換方向,這差不多看懂了其中的規律,所以自己想的、說出的和篾匠實際要做的有些吻合。也就僅此而已,並不見得是什麼特別聰明的表現。
這一前一後被人家講的事兒,母親倒是相信了,還隱隱有些擔憂,怕兒子真的長不大。孃兒四個一家,生活拮据,沒得好的喫、好的穿,有時也就對孩子們寬鬆點、依湊點。平時燒粥,大都是半碗湯半碗水的,鼠人難得要喫個“白粥粥”,吵着鬧着,哭着要着,她也就抓個三把米,放在小煨罐裏,熬出比較粘稠一點的稀飯,讓喝幾碗過過癮。沒想到後來鼠人竟有點變本加厲,要喫“圓圓”了,終於引來母親憤怒的老拳。
“還要喫圓圓呢,圓圓都到佳木斯去了!那地方冷啊——啊、啊、啊——”母親說着,忍不住放聲大哭。
鼠人震驚了,摸着屁股迷茫地望着母親。不是因爲被她打疼了,而是她突然的慟哭!懵懂地覺得,有什麼觸動了她傷痛的心絃,以後再也不敢提喫“圓圓”了。
就在這樣的懵懂和疑惑中,鼠人漸漸長大,他也到了該上學的年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