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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些對鼠人都沒啥意義,他現在坐在家裏,從後門口看得最多的是生產隊的曬場、田野上的一條條“界埦”,以及界埦頂頭的“洋龍槓”。
曬場,是當時以生產隊爲單位集體生產的標誌性地方。麥收、稻收,一塊塊田裏的“把子”就是通過人挑肩扛,從一條條界埦走過來送到場上。增光11隊的人不多,男女老少全部也就70多人,但在曬場幹活,有時會有三四十人到場,天晴搶收,雷暴雨來時“搶暴”,分糧、分草也會全家出動,這時人都不少。
鼠人家鄉人口中常說的界埦,就是田埂,就是分隔田塊的田間小道。只要下地幹活,哪能不從田埂上走呢?春夏秋冬四季,無論種或收,田間管理,都是必走的。而且,很多時候都是赤腳走噢!即使是三四月份,做早秧田時,脫了襪子下水田,冷得“咬腳”,也是得赤腳走的。不過,五六月份,溫暖舒適的初夏,一行秧栽到頭,彎得要斷的腰直起來,赤腳走在界埦上,看着栽得整整齊齊的秧行,還是很愜意的。
“洋龍槓”,是新生事物,是社員對“電灌站”抽水灌溉通下來的“灌溉渠”的俗稱。自從高壓電線豎到各大隊,“電灌站”這新生事物就在各處出現了。管徑很粗的大功率抽水機抽水通過水渠往下送,灌溉田地,水流滾滾,不就像水龍嗎?這傢伙和一千多年前就一直使用到現在的“龍骨水車”相比,自然高大上,“洋”得很呢!所以老百姓給取了個洋名兒——洋龍槓。
鼠人隊裏的洋龍槓就在曬場北面一節田頂頭。中間是渠,兩邊的路挺寬,常常是大隊乃至公社組織社隊幹部生產大檢查時浩浩蕩蕩隊伍走過的路。鄉村社員很敬畏這些公社大幹部光臨檢查,在田間,在曬場上,看到都會停下手中活,注目致敬,從而對這些幹部常走的洋龍槓也心存敬意。
1964年夏,剛滿16歲的鼠人就在這樣的環境,在這個生產隊耕種興田,從參加隊裏秋收“拈稻”(家鄉人對“拾稻穗”的稱呼)開始,逐步參與生產,熟悉農活,成爲勞動好手。而最早讓他和姐姐感受到與土生土長的農民朋友存在很大差距的則是一趟江陰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