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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炫目的表演間隙,一羣皮膚白皙如玉、身材勻稱豐腴、紅脣皓齒的婢女們輕盈地穿梭在賓客之間。她們手託玉盤,盤中盛滿瓊漿玉液,瓜果點心,及時爲歡呼喝彩的賓客們獻上美酒喫食——這些美麗的婢女,正是來自東北地區扶余與遼東之地的“高麗婢”,她們那溫婉與美麗,相當勾人心魄,爲這場盛宴增添了不少色彩。
回溯平朝昌盛之時,“胡姬”、“崑崙奴”、“菩薩蠻”、“新羅婢”以及“僧祇奴”等異國奴僕,或因戰事失去自由身,或因債務破產而淪落爲奴,不管怎樣,皆隨着那條歷史悠久的絲綢之路,紛紛踏入帝國的心臟——長安。這些各具特色的外國奴僕,不僅技藝高超,更是身價不菲,因而成爲了兩京權貴們爭相購買、用以炫耀裝點門面的珍品。
正當幾人沉浸於眼前新奇景象,目不暇接之際,那烏頭門外,忽又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鑼鼓之聲,猶如春雷炸響于晴空之中。
“裴侍郎之子,新科二甲進士裴紹基公子到!”謁者之聲,高亮而清晰,穿透喧囂,直入耳畔,宛如天際流雲般悠揚又不失力度。
只見一位身披黑紅相間大氅的青年,內裏着一襲褚紅牡丹團花紋圓領袍,那牡丹栩栩如生,似要破衣而出,頭戴烏紗幞頭,更顯其風度翩翩。他身材挺拔如松,蜂背猿腰,步履間流露出不凡的氣度,面相和善中透着幾分書卷氣,氣質溫潤如玉,彷彿春日暖陽,和煦而不刺眼。
在數名身強力壯、裝束整齊的部曲簇擁下,他緩緩步入中庭,宛如衆星捧月,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皆被其吸引,彷彿整個世界都爲之靜止。
“是裴五郎君啊!”人羣中有人低呼,語氣中滿是驚喜。
“裴五郎君終於來了,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真乃人間璧人也!”讚歎之聲四起,衆人紛紛議論,不少人更是按捺不住心中敬仰,爭相上前行禮,臉上洋溢着崇拜之色,如同朝聖般虔誠。
然而,在這讚美之海中,亦不乏嫉妒之聲,如暗流湧動。“哼,不過是仗着出身河東豪族,又有個戶部侍郎的父親罷了,有何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