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與想象的紫陽之戀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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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縴夫”是對外追索靈魂,那麼“漆樹”就是詩人對內的靈魂想象,《寒月夜,想起一棵漆樹一滴多年前的眼淚》一文中給予“漆樹”以自我的投射:“漆樹一旦遇到傷害,無法喊出聲音,最後的掙扎只能用自己的本能做着力所能及的彌補,在眼淚滲出的那一瞬間,漆樹皮迅速做出選擇,積聚力量開始修復割裂的皮膚。而割開傷口的人拿出貪心的大桶,讓悲傷慢慢地流到虛榮裏,割了一刀又一刀,直到虛僞無處安放才罷休。漆樹的眼淚映射在傢俱上,成爲傢俱的眼睛。
這絕不是悲傷的出口。悲傷被提取後卻在傢俱的表面重生,泛着晶瑩光澤的傢俱,手感滑溜,有種被打磨後的感覺。”
“漆樹”正是詩人的靈魂顯形,被割傷成爲傢俱,完成了自我的使命;在極度痛苦中孕育着新生,完成了自然屬性到社會屬性的過渡。
詩人回溯與想象的精神思想需要格物、及物和化物的技法,散文詩人周慶榮在散文詩論《格物、及物、化物及其他》一文中提出了方法論意義:“從方法論上來說,注意‘格物、及物與化物’。所謂格物,是指我們如何從所接觸到的事物中獲得自己所需要,同時也對他者有意義的啓示;及物,要求我們的寫作必須在場,必須食人間煙火,必須能夠讓我們的寫作去喚醒更多沉睡的經驗;化物,要始終清醒寫作主體本身的情感和知性的轉換貫通,不拘泥於典和任何已有的出處。”陳平軍自覺運用了“及物”的筆法,保持自身寫作的在場,喚醒沉睡的經驗,如《登文筆山》一文中:“自己本身就是一支筆,佇立於人聲鼎沸的對岸,隔岸觀火,已成與生俱來的習慣。”
把自己化爲一支筆參與到抒寫山的思想中,“所有的抒寫都是別人的陰晴圓缺”,“毫不在意自己是青黃還是碧綠”。作者守望和靜觀的,就是想將世界和人生看得“真切”,把一些蘊含很深的東西變成認知,這是思維共享、情感共勉。
《鳳嶺朝陽》一文中對鳳凰山的抒寫同樣把主體介入風景中:“鳳凰,以如何舒展的飛翔,剪短天空對大地的牽掛。所有展翅,都有柔風歌唱的理由。……我作爲你千百萬個普普通通讀者中的一個,懷揣敬畏,不揣淺陋,隨意吟哦的詩作能夠被人羣裏的某人偶爾記起那麼一兩句,我便是你合格的讀者。”
把鳳凰山當成一本書,化身爲讀者,讀懂鳳凰山的壯麗與柔美,詩人時刻明確着主體的情感,顯示了自覺的“化物”
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