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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大運之河》爲例,整首詩都是比喻,甚至他讓主體消遁,直接讓喻體成爲主角。這裏我們簡略梳理一下,首先他把流動的運河比喻成人的動脈靜脈;又稱它爲不老的織機,河面上來來往往的船隻或其他,就是“每天穿梭的銀梭金梭”和“南來北往的月牙”;他把碼頭喻成琴柱,這運河又成了“古琴”;然後將河裏的帆喻成風箏,而大河就成了那根系着它的線;還有“銀燭”照亮歷史,“古劍”剖開生命等,運河在他特異的靈感下,具體、豐滿、可視。最後是一個整體性比喻,有情節有細節:“船在河道上行走似精子在生命之河上逆行這枚銀針紮在兩個穴位上一個叫京穴還有一個叫杭穴銀針紮下,大地通體皆活。”喻象層巒疊嶂,寬闊無邊,從形似到神似,越來越迫近並切中運河的魂靈,且讓運河活了絕了,神了妙了。詩從裏到外,從內容到技藝都深厚而濃重,像肥膩醇香的熟肉,這就是我理解的醇厚的內涵和美感。
那麼什麼是清冽呢?我把它理解成李雲詩歌中能讓人精神爲之一振的凜冽的清鮮味,像我們被肥葷所包圍,一道清爽的原汁原味的生蠔或海蠣子讓人口舌頓生錦繡,猶如芙蓉清純地脫離了淤泥。
或者再生動一點,就是芥末,只一點點就讓人神清氣爽。運用到李雲的詩歌裏,是指他突如其來的一些比喻,刺激了我們的神經,讓我們有一種被電擊或者蜂蜇的感覺,如果找例句,前面那些形容運河的比喻即可證明。這說明李雲不僅有智,也有靈,靈包含靈慧、靈犀、靈巧,以及通靈和靈異之意。尤其是後面的兩種靈性是先天的,充滿了神祕和不可思議,它釋放的能量非人工能爲,他的詩能跨越和飛翔並且鬼斧神工就來源於此。它讓李雲常常在無中生出有來,並有了向詩人們都向往的絕無僅有的境地突進的能力。這就是創新和創造。
所以一首好詩是詩人志與智和靈的融合,志是指詩人的情懷和心靈的慈惠,它決定了詩歌的溫度深度和柔韌度,屬於內容。而靈與智則是技術的保障,決定了詩歌能飛多高多遠,是否能有久別重逢夢想成真天機被道破的效果。李雲的《草原》就具有了這些元素,這首詩是他情志與靈智的完美契合,既溫柔適中,靈智上又有出人意料的向上一躍。限於篇幅,就不詳解,將李雲這首《草原》附在後面,請讀者打開書慢慢地品讀——骨骼是石子做的,毛皮來自青色的草一個雌性的巨靈匍匐在戈壁之北
把石子寄存在石子聚焦的山頂
石子就有了自己的那達慕
沉默的石子此時喧譁四野
讓毛皮鋪蓋到草莖呼吸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