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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的狐狸,鬧得我心裏怪不是個滋味,但在女兒面前一直裝糊塗,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只不過每每天寒地凍總要反覆叮囑她:“記着把狐狸皮圍在腰裏!”
我的腦子現在很亂。
聽一位捕狐者的大侄兒說,當他們獲取被夾的狐狸時,發現生鏽的鐵夾夾住的是一條血肉模糊的白狐的小腿。荊棘地裏,棕狐正在舔着白狐的鼻子,兩隻狐狸的嘴角都滿是血跡,另一隻——情場的失敗者伏兵周邊警戒敵人……一陣酸楚,使我極度不安。
另有一位作者講到狐狸多麼機靈的故事。她正在溪邊觀魚,突然發現一雙藍瑩瑩的眼睛恐懼地瞄着她。這是一隻披着緞子般皮毛的花狐狸。它且防且退,她一陣風似的追趕前去,上氣不接下氣。狐狸忽然竄上崗子,在崖頭站定,狡黠地瞥了她一眼,姍姍而去,她站在那裏發愣。她的朋友這時追了上來,說:“哎呀呀,狐狸是故意引你走的。”“它引我幹嗎?”“剛纔那是它的老窩,窩裏有狐狸小崽子。要不,它也不會閒着逗你玩的,不信你回去瞧瞧。”可敬的狐狸,爲了愛,纔拿生命做賭注,給它的敵人使了個“調虎離山”之計。善哉,狐君!
又是一年春草綠,兩會召開,狐皮的故事讓它過去吧,再嚼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野狐盤臥在寂寞的枕邊,默默地望着窗外的飛雪。
女兒去世了。
我想起狐狸的精靈,想起“狐死首丘”之偉烈,不覺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