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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前後，寒意漸漸濃烈。山城紫陽，彷彿一幅明淨的山水長卷。山是翠峯簇聚，繞城而過的漢江水卻濃似一泓碧綠的茶湯。不時雲籠霧罩的，恰如氤氳着茶的香氣。這清清亮亮的茶湯裏，偏偏還泡着悠悠揚揚的茶歌，最讓人心動神馳。外人常知道紫陽的茶葉、民歌名滿天下，卻很少知道紫陽還出產金錢橘。
在精耕細作的橘園裏，橘林蔥蔥蘢蘢。正是橘黃葉綠時分，一串串果實紅豔豔，金黃黃，珠圓玉潤，如採橘人的張張笑顏。漫步橘林中，滿目是三春的桃花般灼灼其華。笑起來，舞起來，歌聲響徹起來，豐收纔是最美的舞蹈。
紫陽金錢橘小巧玲瓏，圓潤如滿月。青澀時如翡翠，成熟時似瑪瑙。皮薄薄的，芳香撲鼻；肉嫩嫩的，酸甜可口。可謂金玉其外，甜美其中。輕輕剝開一瞧，如打開一隻寶盒，一瓣瓣橘瓤可愛晶瑩，咬上一口，啜飲中彷彿有初戀的滋味。“香霧噀人驚半破，清泉流齒怯初嘗。”古人說得真好。
雖說是山城，卻勝似江南水鄉。從大巴山沖決而出的任河在這裏匯入煙波浩渺的漢江，形成了鴛鴦水的奇觀。清晨，白露橫江一片蒼茫。江風裏的一隻只機船，在碧波盪漾中一路歡歌，滿載一筐筐色彩斑斕的金錢橘，是初冬最動人的色彩。一枚枚鮮靈靈的帶着綠葉的果實就是一顆顆跳動的心意喲，誰都會讚美這肥美的土壤，清澈的泉水滋養出來的恩物！
鄰里鄉親，互送上一捧金錢橘，投桃報李之間，關係更加融洽了；少男少女們，一邊剝食着滋潤脣齒，一邊說起悄悄的情話，船兒輕輕搖，槳聲欸乃；耄耋的老人在院壩曬太陽，健壯的農夫在田間勞作，他們身邊都瀰漫着橘子的香味。
這香味還一直飄散在冬日裏。尋常人家在冬季節裏進補，羊肉燉蘿蔔最好，當地人少不了加點陳皮，滋味特別鮮美。這樣說來，紫陽金錢橘算得上一種令人難忘的佳果吧！
（刊於《秦巴文旅》2019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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