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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我在江北已經生活十餘年了,驀然回首略嘗白駒過隙滋味。這十餘年,我總是車來車往經過蒿坪,算是一位熟悉的過客,也只能算是一位過客。因爲除了幾次小住之外,沒有更長時間的駐留。所以對紫陽來說赫赫有名的古鎮蒿坪,我的瞭解則膚淺得很,和紙上談兵差不多。
記得清末紫陽的知縣江開曾爲之作詩云:“蒿坪河是桃源洞,一帶山溪兩岸田。人語雞鳴山碓響,平林霞日起炊煙。”
此可以作爲蒿坪的真實寫照。紫陽境內多山,本是地無三尺平的險惡之地。江南的人出任河,經恆紫路越米溪梁,九彎十八盤之後豁然開朗,就會驚豔地發現一個山間盆地,平平坦坦方圓數里,然後禁不住讚歎而且豔羨上天對蒿坪人的奢侈,服氣蒿坪河是米糧川的美譽了。
蒿坪是紫陽有名的旱碼頭、江北的經濟重鎮,產大米、煤炭、石材、茶葉,人口稠密,商業繁榮,富甲一方。所以蒿坪人往往有一種佔天時地利的優越感。人皆精明世故,男人愛瀟灑,女人愛俊俏,做事勤奮商業意識強,都是地理環境使然。
從蒿坪司機身上就可以略見一斑。司機個個車技熟練,外地司機不習慣紫陽地形,喫不消山道盤旋上下,所以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而本地司機操縱車輛如乘奔馬疾馳,既快又穩,趕得上賽車手。他們對待乘客極爲殷勤,人未上車,而行李已被司機好心幫助上車了。白天馬不停蹄忙載客賺錢頗爲辛苦,晚間則到茶樓酒肆消遣,亦懂生活享受。
蒿坪人有兩個明顯標誌,所以容易被人識別:一是不少人齒黑,據說是和飲水有關,但奇怪的是同飲一河水,陰坡人牙齒皆黑,陽坡人牙齒皆白;二是蒿坪人說話舌音較重,老輩蒿坪人多爲江南移民的後裔,說話帶有吳音,比較典型的是“今天又下乳(雨)了”,聲母“y”和“r”相混淆。現代蒿坪人學習了普通話,漸漸消除了吳音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