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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着防毒面具,說話甕聲甕氣的還搖頭晃腦,樣子頗有些滑稽,不過,他的觀點得到了幾乎所有的醫者的點頭贊同。
聚仁堂坐堂大夫朱建榮點頭道:“老朽以爲,此熱毒不比一般熱毒,湯藥瀉下不如直接放血瀉毒。老朽所治多人,均用刺法,以鋒針放血,於百會穴出血六七滴,大椎穴放血二十滴,委中穴、尺澤穴放血七八滴,手足十穴各出血四五滴。患病之處,頭痛,以鋒針刺印堂穴,出血四五滴,再刺太陽穴,出血四五滴,再以破淤清血湯服之,內外並施,其速神效也!”
惠澤堂坐堂大夫是個老婦,名叫辛艾娘,說道:“老身用方,乃源自祖傳治療熱證之方,方用紅蛤屎、葉一裹、散血丹葉,外加一個偷油婆,一個臊甲蟲,臊甲蟲需去頭足、腸翼,杵爛,用赤小豆煎滾水衝入,去渣澄清飲之,輕者三四時即瀉青綠屎,便可痊癒,重者對時乃瀉,也可痊癒。”
黃立達笑道:“辛大夫這方倒也新奇。老朽也用來試試。”
惠澤堂另一個坐堂大夫道:“老朽以爲,癘疫爲陰燥,陰燥體陰用陽,純是一派熱象。兼外感,故不可用辛溫發表,且熱雖甚,亦不可用苦寒盪滌。蓋肺位最高,燥先傷肺,肺主氣,當治氣分。老朽用方爲太素清燥救肺湯,此方治燥氣怫鬱之在氣分。”
接着,其他大夫也各自說了自己的用方經驗。
聽完,杜文浩心裏苦笑,這些大夫用方都源自張仲景的《傷寒論》。這部醫典當然是最偉大的中醫著作之一,但是,在瘟疫研究方面,受歷史侷限,沒能揭露瘟疫的真正病因病機,而實際上,肺鼠疫是鼠疫桿菌感染,是明清時期醫者主張的“癘氣”,而不是傷寒論所說的寒邪。關於瘟疫等溫熱病的研究,明清的醫典論述要科學詳細深入得多,必須糾正他們的思路,否則,辨證就會遇到問題。
杜文浩正要說,卻看見憨頭低着腦袋並沒有贊同黃立達的觀點,忽然想起憨頭剛纔還沒發言,見他這神情,不由心中一動,問道:“憨頭,說說你的看法。”
“是!師祖。”錢不收拱拱手,想了想,道:“若是此前,徒孫的觀點與黃大夫是一樣的,但昨日剛發現癘疫病例時,師祖曾說過,癘疫不同於一般的傷寒熱證,儘管當時時間緊迫,沒能細說,但師祖絕對有依據的,目前爲止,大家一夜的臨陣醫治,都下方用藥了,總的看來,還是師祖按熱毒閉肺證的麻杏石甘湯合葦莖湯療效最好。除了危重病例之外,多數病患服用後病情都不同程度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