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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如當頭捱了一悶棍,辛辛苦苦寫了一部書稿,拖了好幾年,他竟然說“弄丟了”!我覺得自己被一個無賴當猴耍了,真想對準他的蒜頭鼻子打一拳。可那時我氣啞了,一時竟無話可說,更別說動手了。我塗鴉多年,沒有多大成績,爲此十分苦惱。對這部書稿我寄託着莫大的希望,什麼都想到了,就是沒想到會弄丟。我只覺得心中的希望化爲泡影,真想放聲大哭。蒼天不佑我啊!
小付在一旁十分氣憤,問他怎麼辦。他看出我倆火氣很大,便說願做經濟賠償。事已至此,我和小付能拿他有什麼辦法?我不能在西安久待,加之行動不便,便全權委託小付處理這件事。
回家不久,小付來信告我,他給王打電話打不通,找人找不見,不知該咋辦。古語云:“言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對這樣一個不講誠信的人,我又能有啥辦法呢?後來,小付費了不少周折,幫我找到了王。王說有兩個法子讓我選擇:一是賠償兩千元了結此事;二是讓我重寫,他負責聯繫出版社出書。是時,我窮困潦倒,兩千塊錢可以改變一下我的困境,可我還是選擇了第二條。作者寫書,最大的願望是出版面世。事情到了這一步,我還沒有把王往太壞的方面想。
當時,由於王催得太急,我把底稿交給了他,現在重新寫完全是憑着記憶。凡是有過創作經驗的人都知道,創作是需要靈感的,而靈感稍縱即逝。重寫時沒有了最初的衝動和靈感,因此原稿中許多精彩的情節無法全部再現出來,至今回想起來我都十分痛心。
廢寢忘食勞作了三個多月,總算把書稿重新寫了出來。我立即給王去信,這次他倒沒食言,讓我交給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的印刷廠打印(他和該廠有業務聯繫,而我家距該廠僅二里地),說他已跟該廠的段廠長說妥了。段廠長我認識,便按照王說的辦理了。
三稿校完後,我親自去找段廠長,請他帶信給王,催王儘快聯繫出版社出書。幾天後我去楊陵,途經西農大邂逅段廠長,他告訴我信帶到了。
我問王說什麼了沒有,段廠長說,王說正在聯繫出版社,一旦有出版社同意就能出版。
然而,此後一直沒有消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焦急不安之中又寫信給王,但沒有迴音。我只好寫信給小付。可小付也找不到王,王似乎從地球上消失了。小付比我更有耐心,接二連三地給王打電話,那種毅力就像是王跑到火星上去也要把他找回來。王在小付的毅力面前敗了陣,他最終接了電話。沒想到王在電話中完全是一副流氓無賴的嘴臉,說他不記得這件事了,沒有印象了。小付跟他吵了起來,他竟然出言不遜,罵小付狗逮老鼠多管閒事。小付告知我時十分氣憤,說王是個流氓,以後他永遠不願再見這個人。摯友受辱全是爲了我,爲此我常懷內疚和不安。我想,我再見到王一定要指着鼻子罵一句:“死狗賴皮!”可我至今再沒見到過這個齷齪的人。我和小付的想法一樣,永遠不願再見這個人。
後來,小付給我出主意,東方不亮西方亮,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把書稿寄給其他出版社試一試。此時我心灰意冷,讓小付看着辦。小付便把書稿寄給北京“布老虎叢書”編輯部。該叢書編輯孟吟冰打來電話說,對書稿很是欣賞,但與他們編輯出版的叢書不對路,只能忍痛割愛。她又說,她把書稿推薦給人民文學出版社,人民文學出版社是一流出版社,只要稿子質量好就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