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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一夜的長久睡眠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真的無法想象百絡從監獄裏出來的一瞬間是什麼感覺。飢腸轆轆,讓我突然想起來朵詩給我做的好喫的,我邁開步子,像是自動設定了程序一樣,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一進門,就聽見老婆和岳母在悄聲說話。估計她們辨別出了我上樓的腳步聲,見我走進來,岳母滿臉堆笑地說:“呦,青木回來啦?”
我點點頭,好像我的出現與往常有什麼不同,她打招呼的方式永遠都是這樣。可我從她的臉上讀出了不一樣的東西,那顆痣因爲她不自然的笑容被擠進了法令紋裏。我看看老婆,她也有種不自然的表情。岳父還在看報紙,不過磨得起毛的邊說明那是舊報,他老花鏡後面的恐怖大眼正悄悄瞅着我。報紙拿倒了。
我敏感麼?不,這麼長時間的破案經歷讓我的觀察能力提高了不止一個檔級,就像玩遊戲一樣,剛開始是你被追殺的菜鳥,後來你是追殺別人的獵人。
我想沒有比這更糟糕的結果了,那天晚上熄燈之後,我和朵詩並排,像一對死屍一樣硬挺地躺在牀上,蓋在身上的被子彷彿也成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我們沒說話,可我真的希望她先開口,這樣安靜的夜晚不應該找點什麼建設性的開場白麼?我是男的,男的在這個時候就應該發揮主動性作用,女士優先的事情只有在擠公交車的時候才生效。例如搬家這樣的事情上,女人會說:“你是大老爺們兒,你不應該乾重活麼?”
所以,我是大老爺們兒,我要先開口:“說吧,應該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
李朵詩安靜了一會兒,她問:“你還愛我麼?”
“不愛了。”
“恩,知道了。”
我覺得夜更加深了,深得讓人像是掉進了一個深深的水潭,你發不出聲,你也看不見光,可唯一確定的是,你還活着,是個活人。我們的談話進行得如此乾淨,乾淨得鋒利,也如此簡短,簡短得超過海明威的小說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