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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新人”姓名的工作老早就在全艦開始了,在軍艦到達通過點前兩天的晚上,開始舉行頭一道儀式。在軍官會議室,以副艦長帕特森海軍上校爲首的軍官們開始集會,他是一位老牌海軍試飛員,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曾指揮一艘拖網船協助清除北海的水雷,從此開始了他的海軍生涯。
這個軍官會議室位於軍艦中部,在飛行甲板下面的第二層,裏面有十二張長桌,每張可坐二十二人。屋子幾乎成正方形,牆壁、天棚和地板都是白色的冰牆。桌椅是用深色木料做的。喫晚餐時,軍官們穿着高領白帆布海軍制服。如果裏面不穿襯衣或汗衫,敞開衣領,不繫領釦(用餐的時候允許這樣着裝),就更鬆寬舒服一些。他們年齡不盡相同,從二十剛出頭一直到五十好幾,都有。有的人曬得烏黑,有的人則由於在飛行甲板下面工作,臉色顯得蒼白。瘦的、胖的、矮胖子和細高挑,什麼樣的都有。
進餐的時候,大家進行許多善意的交談,勤務兵剛把點心和咖啡放到桌上,立即就被喫光了。軍官會議室右側中間放着的那張桌子就成了法庭的案桌。
大家都以興奮的心情注視着法庭的組成。他們把椅子拖過來坐下,一共有四百三十多人點燃了香菸和菸斗。體格魁梧的沃蘭特海軍中校擔當庭長這個神乎其神的角色。他性格活潑,長着一頭灰髮,臉上帶着老坐辦公室的人特有的那種白色。他的陪審團排在兩邊,是一夥帶有偏見的“老兵”,是專門給“新人”定罪的。
“哈巴庫克”號的軍醫長格蘭特海軍中校是助理多嘴佬。這位寧靜悠閒、高挑身材的醫生總叼個冒煙的菸斗,毫無表情的臉上藏着一種幽默神情。他是個專門提出尖刻問題(這正是一個合格的多嘴佬的職責)的危險人物。
右邊是艦上的老資格航空軍官、飛行大隊長比爾海軍中校。他身高一點八九米,看上去有五十多歲,長長的臉龐曬得黝黑,看人時尖利的雙眼好象要把人看穿似的,然而他卻是一位和藹可親的人。現在他抿起嘴脣,顯出一付要笑的樣子,這對於馬上要到他面前受審的人來說可是個凶兆。比爾當了二十年海軍飛行員,現在還是艦上所有飛行中隊的領隊長機。實施攻擊時,他率領一個由四架飛機組成的指揮組,親自俯衝轟炸。他的這種領導作風是最高超的領導藝術。所以英國海軍當局決定,“哈巴庫克”號回港後,任命他爲一艘新改裝的航空母艦艦長。
陪審團的其他人有“哈巴庫克”上俯衝轟炸機中隊長漢密爾頓海軍少校、偵察轟炸機中隊長傑克遜海軍少校,以及穩健中透着堅強的、象他所管轄的巨型主機那樣力大無窮的矮胖子機電長福克斯海軍中校。這幾位都飽經風霜,自信心和指揮能力很強。這三位當中要數留着一頭波浪狀黑髮的漢密爾頓最英俊了。傑克遜不愛講話,他有一副標準的奪魁運動家的身材,又有不成功則成仁的氣質,是個典型的海軍飛行員的化身。
這裏是高級軍官會議室,幾乎從飯桌上找不到攻擊對象,因此就從下級軍官會議室叫來了年輕的飛行員和十幾個少尉和中尉。這些年輕飛行員都是美國人,他們剛從佛羅里達州彭薩科拉海軍航空學校畢業沒幾個月,另外十幾個年輕軍官也是一整批調來的。他們受過嚴格的紀律教育,但剛愎自用,愛出風頭,因此成了十足的攻擊對象。
法庭就這樣審訊了好幾個鐘頭。一些“新人”被整得很慘,他們的背立刻被重重地踩上了一隻腳,罵他們沒骨氣,是最下賤最沒出息的“新人”。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原來,法庭和陪審團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宣判所有受審的人都有罪。在這樣的審訊中,壓根沒有什麼正義和權利,犯人沒有權,沒有希望,也沒有逃脫的機會。但是,這一切都是開玩笑。
那天晚上的活動結束以後,“老兵”們確定了一大羣“新人”來迎接即將到來的羅馬人的節目。第二天夜裏,還是在軍官會議室裏,法庭開這樣的玩笑。這次勿需什麼證明,人人都被提上法庭受罰,而且異乎尋常地野蠻。受害者的衣兜都被無理地搜了一遍,“老兵”們弄得滿頭大汗,真想痛飲一陣軟飲料和冰激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