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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對這突如其來的不祥之兆,觸目驚心的,至少還有三個人,一個是在總理各國事務衙門行走的戶部尚書董恂;一個是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的禮部左侍郎王文韶;還有一個就是身爲兩朝帝師的左都御史翁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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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灼的沈桂芬,終於盼到了翁同和。爲了避人耳目,翁同和特地先送了信,將在深夜相訪。他仍舊保持着雍容的神態,相形之下,反顯得城府極深的沈桂芬,倒有些沉不住氣的樣子。賓主一揖,毫無客套地就圍爐低語,談入正題。
“你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議論甚多。”翁同和答道,“看法都差不多,是蘭蓀搗的鬼。”他停了一下又說:“王夔石進軍機,早就有人不服氣了。”
王文韶這年二月進軍機,是頂前一年九月丁憂的李鴻藻的缺。軍機處除了恭王領頭以外,大軍機兩滿兩漢,兩漢一南一北,勢均力敵。李鴻藻開缺,應該補個北方人才合成例,那知沈桂芬引進了他的鄉試門生,籍隸浙江仁和的王文韶,打破了南北的均勢,無怪乎遭李鴻藻一系之忌。這一層,沈桂芬也知道,但是,他不相信李鴻藻“搗鬼”。
“蘭蓀究不失爲正人君子。而且他起復也還早,用不着在這時候就攆我出軍機。”沈桂芬說,“就算我出軍機,他也補不上,反便宜了別人。”
“是的。”翁同和點點頭,“外面的浮議,究竟搔不着癢處。
照我看,恐怕還是‘高密’的暗箭。”
“高密”隱着“仲華”二字。“雲臺二十八將”之首的鄧禹封高密侯,而鄧禹字仲華,跟榮祿的號相同,翁同和的看法,與沈桂芬的懷疑,亦正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