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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沈桂芬拍着膝蓋說:“除他以外,別人不會起此惡毒念頭,就有此惡念,亦無法進言。”
“不過,”翁同和忽又改口,“也只是懸測之詞,究竟不足爲憑。”
“不然!”沈桂芬打斷了他的話,卻又遲疑了好一會纔開口:“叔平,你能不能助我一臂?”
“是何言?”翁同和說,“只愁力薄,不能爲公之助。”
“此事非勞鼎力不可,他人無用。”沈桂芬放低了聲音,“你跟‘高密’是換帖弟兄,可共機密。”
翁同和有些發愣,他充分了解沈桂芬的言外之意,是要他到榮祿那裏去做一次“探子”。這個要求頗出他的意外,但仔細想一想,易地而處,自己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爲這確是個“捨我其誰”,別人幹不了的任務。
“叔平,”沈桂芬轉而言他:“照理說,你早該進軍機了,不過你是帝師,身分尊貴,我不便保舉,一則,我不配當你的舉主,再則,我怕別人說我引你爲重。你是最明白不過的人,兩蒙其害,何苦乃爾?不過……,”他停了一會,忽然說了句:“桑白齊老病侵尋,幹不長了。”
這是開出來一個條件,如果翁同和肯替他效這番力,那麼,桑春榮一旦開了刑部尚書的缺,他就會保薦翁同和繼任。
這一番話不能不令人動心,左都御史與刑部尚書,雖同爲“八卿”,但尚書畢竟不同。而且左都御史雖號稱“臺長”,其實柏臺森森,盡皆傲然兀立,那些“都老爺”,數誰都不是肯帖然聽命的,遠不如六部尚書,司官抱牘上堂,諾諾連聲來得夠威風,有作爲。
於是他說:“同舟共濟,我自不憚此行,但有什麼成就,卻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