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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補褂後領挺高,他一時不大習慣,一邊扯着撇了撇嘴,順帶挑眉垂頭,想瞅瞅袍擺齊不齊整,誰知曳行間,竟見袍擺邊角露出個指甲蓋兒大的破洞來。
裴鈞登時惱火地站住了,一手撈起袍來猛看。
記憶裏蒐羅一通他纔想起,這破洞應當是這時候往前數幾日,出去喫酒時被人煙灰給燙壞的。
——可竟還沒來得及補上。
裴鈞臉色頓如喫了隔夜糠,心裏直幽恨無比地罵自己道:小裴鈞啊小裴鈞,你當年除了鎮日裏肖想姜湛,腦子裏都是些什麼作孽玩意兒!怎連個袍子都收拾不利落!
……不過他換思一尋摸,忽覺,也可能確然只是現下的小裴鈞沒時間補上罷了。
因爲眼下正是元光八年的十一月下旬,次年便是舉年。開年後春闈就快開始,此時各地秋貢送來的童生冊子許是已在部院摞起老高,他眼下擔待了尚書的禮部正該忙活來年的恩科,又近了年關,多有偷盜案犯,六部、京兆事宜也不少。
吏部侍郎趙鈿這時候當是新近才被蔡延的爪牙鬥下了馬,此職要到元光九年的年中才會補上,故這年的百官提訓述職之事且由裴鈞兼着,京兆司還掛了他個少尹,京中數塊地皮、囤糧亟待清算,奔波走動之事少他不得,又還要和鴻臚寺的幾個老朽折騰年尾的國宴,光想想就煩不勝煩。
本該是忙到連老孃姓甚也能忘了的時候,卻不知怎的,竟能得空在御書房與姜湛廝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