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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叔,”裴鈞走到窗臺桌邊,抽出一張灑金的帖紙,提腕執筆點墨,洋洋灑灑寫了起來,“明日一早,叫人把這帖子妥當送去晉王爺府上。今夜,您替我尋出身朝服來,我明早要進宮一趟,把隨喜送回去。”
“送回去?”董叔老目一瞪,心驚起來,“這不是叫皇上落實了您那罪狀,更要疑心了麼?”
裴鈞將寫完的帖紙遞給董叔,笑道:“皇上還要用我手裏的人力,暫且還不會願意動我,且依皇上那心性,若是我不送隨喜回去,還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那反倒更要招他疑心了。”
董叔頗不安地接過那帖紙,稍稍一看,又略踟躕地問道:“大人,您同皇上,究竟是——”
“從前就叫您甭問這事兒。”裴鈞笑着走過去從後面把他往外推,“有些事兒您少知道,就少煩心,少煩心,就能多睡睡好覺。瞧着也晚了,您老回屋歇了罷,叫六斤過來伺候就成。”
董叔只好哎哎答應,出門前再回身憂心地看了裴鈞一眼,這才帶上門告安了。
無雪的夜裏格外冷,似乎將皇城宮牆間刮動的寒風都凍沒了聲響,只餘下沉寂與肅靜。
禁宮崇寧殿中,大太監胡黎正當着今夜的最後一趟班,一如他成爲內侍省、入內內侍省兩省都知後的每一晚一樣,站在這座帝王寢殿的寬厚龍榻前,爲少帝姜湛換上了素色寢衣,待姜湛躺在了繡葉軟枕上,再輕輕爲他蓋上暖被。
正當他完成了這一切要轉身告退時,他的袖口卻忽被躺在榻上的天子給輕輕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