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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劃的總趕不上變化的。一夜中接連兩個變故,讓裴鈞忽覺後腦微痛。
因刑部適才單聞此訊,崔宇還不知晉王究竟如何,便正要親自前往看看,也叫裴鈞乾脆一道。裴鈞應了,長眉鎖起,先問崔宇道:“此事眼下都有誰知道?”
崔宇壓低聲音:“我吩咐了不要聲張,眼下就只有刑部知道……可明早就不好說了。”
晉王爺姜越是在赴宴後遇刺的,而這宴又是裴鈞設的,此事若翌日一早散佈朝中,也不知會被有心人如何編排。
裴鈞只好暫且擱置了向錢海清詢問寧武侯府祕事的想法,將錢海清送上了去刑部的車。走了兩步,他還折返回去告訴錢海清近兩日別喫牢裏的東西,見錢海清帶着些許不安乖乖點了頭,這才放心隨崔宇各坐了轎子,前往晉王府邸。
夜幕下月色清冷,裴鈞坐在轎中撩起簾子,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向相反方向篤篤起行的刑部馬車,忽而似振聾發聵般有所實感——
一切真的不一樣起來了。
他無法抑制地思索起一件事,那就是——如果,他還陽的當日沒有攔下鄧準打人的硯臺,而那硯臺沒有砸中姜越的鳧靨裘,那麼依舊用那硯臺打了錢海清的鄧準就會被得知此事後盛怒之下的唐譽明提交官府,從而得到嚴厲的懲處——日後將終身不錄爲官。這樣的變故也許會讓鄧準暫時停止去姜湛面前出賣他,如此就不一定會讓姜越留意到有這麼個奸細,遂不會爲了以牙還牙而送了隨喜來揭發鄧準、激怒他裴鈞,那麼他發現不了鄧準的異樣、不會趕走鄧準,而被鄧準打傷的錢海清必然連帶着鄧準也記恨上他這行兇者的師父,會從此困頓在唐譽明身邊,再不會拼得一身剮從寧武侯府出逃、拜來他門下,他也不必爲了假意答謝和拉攏姜越而安排一場宴席,姜越也就不一定會被行刺——因爲在前世,姜越就未曾被行刺。
一切仿若皆因鄧準而起,像是爲了補上一個細小的破洞而讓全部的穿針引線都發生了轉變,可細想來,鄧準卻只是個因,而不是那一道改變所有事情的變數。
姜越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