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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完這話,在衆臣恭賀之聲尚未響起時,他卻雙膝一軟,昏倒在地。
當夜崇寧殿中燈火通明,太醫、術士進進出出,換盆端水的太監宮女來來往往,內閣重臣守在殿外卻僅得一句確話:
“皇上病危了。”
此訊令剛剛恢復氣血的京中朝堂再度提心吊膽起來。
內閣衆臣雖急得無法,可姜湛之羸弱多病,是自他登基之時便如影隨形的,這些年來雖多有調治,人法卻強不過天命,事到如今,蔡渢叛亂後對他的虐待和當初裴鈞遺留的毒,無疑又讓他這本就不堪的身子雪上加霜,所以他們也只能不甘地接受這即將到來的又一次動盪,並着手尋找繼位之人。
姜湛一病倒,朝中公事皆交由內閣決斷,可內閣首座張嶺得權,代理朝政,竟想再度推行當年半路中止的“薛張改弦”。
他將幺子張三擢升爲當朝少師,着其攜領六部,本以爲張三會對此策如數奉行,豈知張三卻與他當庭發生爭執,直至最後,引領半數文官抵制變法,斥生父張嶺爲“唯法是尊,不諳疾苦”,在時隔多年之後,幾乎令朝堂重現了當年裴鈞尚在時的盛況。
當九歲的姜煊跪在崇寧殿的龍榻之前,將這聽來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講述給病牀上的姜湛,他只聽見龍榻垂紗後傳來他皇叔低沉喑啞的哂笑:
“如今看來,蔡張雖同爲宗族,可蔡氏負累家世,皆因三個愚兒,張氏執掌來日,卻全憑這個阿三哪……”
說罷他再度咳喘起來,一聲更急過一聲,終在太醫、宮差跑進來時咳出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