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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瑪莎留在廚房,坐在火邊,一邊嘬着蜂蜜熱飲,一邊烤着腳指頭,自己則穿過鎮子,回到她的老家。理查不在家,但她有鑰匙。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那個盒子,但她沒有馬上回去。相反,她坐在沒點火的地爐旁邊,裹着毯子,深思起來。
她是在米迦勒節和阿爾弗雷德結婚的。現在已過了聖誕節了。那是一年的四分之一了。已經有過三次新月了。她應該來過三次月經了。然而,她的破布盒子一直放在高高的架子上,和理查用來磨他的餐刀的小磨石擱在一起。現在她把盒子抱在膝上。她的一個手指在粗糙的木頭上畫着。她的指頭髒了。盒子上積滿了灰塵。
最糟的是,她從來沒和阿爾弗雷德同過房。
經過那尷尬的初夜之後,他又試過三次:一次在第二夜,一次在一星期之後,一次是又隔了一個月,他酩酊大醉地回到家中。但他始終一點都不成,起初,阿蓮娜出於一種責任感,總是鼓勵他;但每次失敗之後,都使他比上一次更生氣,把她嚇壞了。看來,躲開他,穿着毫無挑逗性的衣服,根本不讓他看到她脫衣服,讓他徹底忘掉這件事,反倒更保險,現在,她想不定要不要再試一試。但實際上她知道,這並沒什麼用處。事情已經無可補救了。她弄不明白到底是爲什麼——也許是艾倫的詛咒,也許是阿爾弗雷德無能,或者也許是因爲對傑克的記憶——但她覺得可以確定,阿爾弗雷德如今更不會和她同房了。
因此,他一定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了。
她悽慘地盯着地爐裏冷冷的陳灰,不明白自己何以總是如此命運多舛。她本來一心想盡量彌補一下這一糟糕的婚姻,卻又不幸地懷上了另一個男人的孩子,其實也只交媾過一次。
自憐是毫無意義的。她必須決定怎麼辦。
她把一隻手放在肚子上。現在她明白了,爲什麼她一直在增加體重,爲什麼她總覺得噁心,爲什麼她老是渾身無力。原來肚子裏有個小傢伙。她對自己微微一笑。有個小寶寶多好啊。
她搖了搖頭。其實根本不好。阿爾弗雷德會像一頭公牛般發瘋的。他會做出什麼舉動,誰也不知道——殺死她,把她趕出去,弄死嬰兒……她突然有一種可怕的預感:他會踹她肚子,來危害懷着的胎兒。她抹了把眉毛,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我不告訴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