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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
哲文並未回答,回頭用日語道:“袖若,你過來。”
屏風後走出一個年輕女人。
“這是我弟弟理文。怎麼樣,很像我吧?”
這個叫袖若的女人坐下來,笑道:“到底是兄弟,一眼就能看出來。”
哲文告訴理文,袖若是引田屋的妓女。理文在日本待的時間長,對日本妓女的情況有所瞭解。在薩摩時他便聽說了長崎妓女和清國商人殉情的故事。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人們依然津津樂道。還有一個故事,說的是文人船主江藝閣和妓女袖扇生了一個孩子。理文一說這事,哲文佩服道:“瞭解的不少呀,這事也傳到薩摩了?”
“江藝閣是名人,薩摩和長崎會所又有聯繫,自然知道一些。”理文道。
有些人在本國默默無聞,但在日本衆所周知。畫家伊孚九和文人江藝閣便如此。據說賴山陽[5]想見江藝閣,特意來到長崎來,結果唐船未到,二人沒見上面,但也傳爲了佳話。當時,賴山陽叫來跟江藝閣相好過的妓女袖笑,還做了幾首戲詩。不過,袖笑和袖扇並非同一人。引田屋的妓女大多以“袖”爲名。引田屋又名花月樓,長崎的中國人稱其爲“養花山館”。
袖若彈起了三味線。
在日本待了一年的理文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氣氛。薩摩人的習慣是跪在榻榻米上的,這令他苦不堪言,而在唐館坐的是椅子,他覺得舒服多了。他凝視着袖若的手,那拿着撥子的手白到令他頭暈目眩。他只看手,因爲看袖若的臉使他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