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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胡說八道。”理文笑答。
所謂街巷議論,大多是說什麼清政府爲鎮壓太平天國,竟向日本乞援,千歲丸是來打頭陣的。
“我去過宏記。”哲文道。
宏記是千歲丸上的人們所住的旅館,中國人經營,是西式建築,旅客多歐美人。千歲丸上裝載的貨物委託荷蘭人處理,荷蘭領事館與宏記相鄰不遠。哲文會日本話,但他故意裝作不懂,說是想賣畫。“我們筆談,有的人字寫得很不錯。聽了聽日本的情況,有的水分很大。”哲文在日本很久,瞭解情況。在他看,日本人筆談祖國,多有誇張。哲文從盒中取出一疊筆談的紙,道:“我想把它訂成一冊書。他們以爲我不懂日語,在我面前毫無顧忌地互相談了許多事。我回來後,根據回憶,寫了下來。這可是很有參考價值啊!”
“喂喂,讓我看看。”承文把筆談紙放在自己面前,一頁頁翻開。
“這個高杉晉作很有意思。五代才助也很不錯。什麼?這人是水手?”承文讀罷,有點懷疑。
“說是水手,誰會信,是薩摩藩士。他們在談話中暴露出來的。這些人中,有翻譯周恆十郎和蔡善太郎,還有幾個長崎商人。我真有點擔心,說不定他們有人會認識我。”哲文道。他在長崎待過很長時間,在什麼地方跟誰見過面,他忘了,別人卻可能記得。正說時,譚七進來。他現在是李秀成的幕僚,繼續負責情報,平常住在上海,若無其事,常出入金順記。
“天國已決定從上海撤兵!”譚七開口。
“撤兵?”理文不覺站了起來。
譚七一動不動,看着理文,使勁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