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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彷彿升騰着離開身體,沈渝修不禁在這個時刻開始想一些可能很要緊,又很無關緊要的事。如果他是好好被愛着長大,此刻會愧疚嗎?可能是會的,但走失在森林裏的人總是沒法辨別哪兒是回家的方向,他自己小心翼翼,學着童話裏的可憐兄妹撒了一路的麪包屑,最後還是被風被雪被父母擦乾淨了。
身體又微微晃了幾下,沈渝修頭暈眼花,有些艱難地張了張嘴脣,“裴序,就算不走,你認爲你能這樣綁我多久?又能在這間公寓裏關多久?”
裴序未作回答,似乎從皮膚相接中取得某種沈渝修最終會妥協的篤定。他按着沈渝修的手,一邊持續動作,一邊用很低的聲音說話,先是名字而後是一句輕得聽不見的,很簡短的話。
沈渝修昏昏沉沉的,覺得碰觸的人,和他自己的身體都很熱,近乎發燙。他不能思考那句話是什麼,只是在心裏想,這兩句話他都沒聽懂,因爲他也不知道“沈渝修”究竟是誰。
這晚他和裴序困居於同一間公寓,都有點被迫,又都不願意走出去。
天亮之後,沈渝修發了低燒,覺也睡不安穩,模糊好像聽見裴序講電話的聲音。
裴序很鎮定地說了幾句話,反而顯得更爲焦急,中間提到沈渝修有些耳熟的某個名字,而後話聲變得微弱,逐步消失。好像只是一個亂七八糟的夢境插曲。
沈渝修再醒過來時,喉嚨已經幹得要冒煙,迫切地想找一杯水。
被綁了大半夜的手總算得到解放,只是因爲發燒和血液循環不暢,抬起得很費力。沈渝修發現本該在室內的另一個人不見了,全屋異常安靜。
或許裴序自己也明白,這種行徑是無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