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的“除閹計劃” (第1/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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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李昂有時候經常覺得,自己和穆、敬二宗其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都是窩囊天子。儘管他比父兄更自律、更勤政、更有志向,可這個世界歷來是以成敗論英雄的,如果你拿不出實實在在的業績,你說你多努力都沒人會相信,甚至連你自己都不相信。
自從即位以來,李昂發現自己多當一天皇帝,就會多一分無力之感——面對割地自專的跋扈藩鎮,他無力;面對甚囂塵上的文臣黨爭,他無力;面對反奴爲主、不可一世的宦官集團,他更無力。
在這三者中,藩鎮和朋黨固然可惡,但李昂多少還能容忍,畢竟他們不會直接顛覆他的帝位,危及他的生命,充其量只能算是遠患。讓李昂感到最可恨也最可怕的,其實是擅權亂政的宦官。
李昂心裏很清楚,憲宗和敬宗都是死在宦官手裏的,這是李唐皇族的奇恥大辱,更是不可忘懷的血海深仇;可充滿諷刺意味的是,李昂自己偏偏又是宦官擁立的,假如沒有權宦王守澄等人的弒逆犯上,也就不可能有李昂的今天。這筆糊塗賬,到底該怎麼算?
也許,只能把恩和仇分開來算。
李昂登基後,爲了報答王守澄的擁立之功,不得不讓他在樞密使的職位上又兼任神策中尉,不久又拜其爲驃騎大將軍,可謂榮寵備至。王守澄從此一手遮天,不僅招權納賄,而且肆意干預朝政,儼然已有架空皇帝之勢。
對李昂來說,這纔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如今,該報的“恩”,李昂都已經報答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報仇了呢?
答案是肯定的。
實際上,從登基的那一天起,李昂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剪除宦官了。這不光是爲憲、敬二宗報仇的問題,更是李昂必須採取的自保之策。原因很簡單,既然這些肆無忌憚的閹宦當初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殺了憲、敬二宗,如今他們也可以隨時隨刻取他李昂的性命,另行擁立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