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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黃委員長膺白兄:關於平公安局長問題,弟等一再考慮,認爲(一)整理華北應由軍事政治上着手;軍事上現取逐漸縮減辦法,昨己議決裁減軍費五十餘萬元,共裁士兵五萬七千餘人,各將領意見均極一致。如因此小事橫生枝節,妨礙大計,殊屬不值。(二)餘晉和既遭反感,如勉強接事,必致糾紛擴大,餘亦必無法行使職權。現擬請兄另薦門炳嶽接充:門系河北人,陸大畢業,曾充師旅長,現任軍分會高級參謀,學問道德均爲軍界所信仰,相信其必可負責主持,且由兄提請任命,於中央威信亦無損傷。(三)政委會、軍分會名義上雖系兩道機關,內部步趨實系一致,自宜互相維繫,以求政策之實現。此事如能照此辦理,使風潮平息,則今後華北軍政或較易於進行也。如何?即乞卓裁,並盼示覆!弟應欽紹竑寒午。(二十二、九、十四)
上海黃委員長膺白兄:有(二五)酉有戌兩電均敬悉。餘晉和已定儉(二十八)日就職,華北袍澤亦迭電促歸,已往糾紛小題大做,自可作一結束,不復探問。吾人純爲挽救華北大局及維持中央威信而奮鬥,絕非與任何方面尚意氣、較短長,經此波折,所受教訓良多。即彼闒茸誤事者,想亦必有多少之覺悟。故兄固不可灰心,實應因此益壯其氣,而堅其信。無論日軍是否感(二十七)日再進懷柔,兄之北行均不宜再緩,能及時阻止固佳,否則亦應設法補救、責無旁貸。吾人以共赴患難,非爭奪權利而來,悉本光明寬厚之態度以臨之,實亦足以愧茲末俗矣。弟中正感機。(二十二、九、二十七)
蔣先生於另電中又復加勉:“中央既尚無整個應付之餘暇,偶不戒慎,牽其一發,遂促全體弱點畢露,實由吾人輕心掉之,於人何尤。命令貫徹之後,即自動易以妥協之精神,爲顧全華北大局,並非優悅取容於惡勢力可比。明達如兄,益以連年致力修養,想必謂弟言之不謬也。”膺白亦自覺人情確有未周,書生之見,求治太急,未顧環境,原有不是,故北返後格外周到,各方亦與之相處無間如前。後此對於察冀以平綏路官車運土之事,只聽報告,不敢復注意。
華北正在日軍勢力下掙扎,翻不過身喘不過氣之際,而華南的福建,即在其年(民二十二)冬發生所謂“人民政府”,世稱“閩變”,傳聞與日本及當時尚屬日本所治的臺灣,暗有聯絡,令人無法置信。此事似與華北不相干,然非全不相干。華北社會對此並不關切,而當事者之中不免震動。膺白在平,大約有兩週光景,極爲緊張。其所經過,大略如下:
閩事初起,中央電華北調李擇一赴臺,時日本駐臺灣總督爲松井石根,李到臺如何接洽,均直接報告中央,膺白不與聞。膺白曾請在平之根本博武官回東京陳述,大意爲:日本若在華南別闢途徑,使中國永不統一,決非日本之利,亦決不成功,請看列名事變之人,皆在政治上反覆不止一次。根本博由東京返平報告,膺白轉陳中央之電如下(括號內人名系作者所補):
南京汪院長、南昌蔣委員長:本晨根本(博)由東京回平來晤,據稱:此次往返月餘,在東京十六天,餘在關東及在途。在東京時見荒木、閒院宮、廣田、牧野、西園寺諸要人,尤與荒木八次晤談爲最多,要旨如下:(一)閩方事前曾派國家主義青年黨人分赴臺灣、東京兩地求諒解,當時僅持兩義:一曰黨治不良,一曰獨裁不堪。日方答覆謂:此係貴國內政,本無須吾人置喙,惟既來商,吾人之意,以爲黨治數年實鮮成績;至獨裁一說,質直言之,無非反對蔣氏,事實上貴國並無適人能繼,似應忍耐等語。及閩變既起,始知含有聯共、反蔣、反黨三義;嗣因臺灣對聯共稍持硬態,閩方乃解散第三黨以搪塞之;復因香港(粵系)對反黨表示不贊同,閩方又表明僅反南京之御用黨以拉攏之;現所持三義只剩反蔣一義矣,是完全爲權位之爭,如此無定見、無主張,認爲政治上不夠格。日方且探悉陳(銘樞)、蔣(光鼐)與蔡(廷鍇)並不一致,陳、蔣對日主求諒解,蔡因滬戰關係不贊成,而蔡幕中聞有美人二員爲之策劃,故日方決不能予以援助雲。(二)漢民發表宣言之前,曾託人間接與駐港武官接洽謂“南華立場不能不標抗日,但反蔣成功後,必仍可彼此合作,謀根本親善之道”;港武官據以電告,荒木閱電大笑曰:“只是馮玉祥第二。”(三)對漢卿回國提出二點:一不來華北,二不掌軍權。末尾並有恫嚇之詞,不堪入耳。根本(博)歷敘上述各節畢,並稱臨行時荒木一再矚伊將此三節詳爲面告。根本(博)並附帶說明曰:荒木歷來標榜“信義本位”,故平時常以“言行一致,前後一貫”勉其部屬,閩港兩方此種辦法,如何能得其同情。弟綜觀所述,覺其言過於甘美,不無可疑,然亦可資參考,特爲密達,希密察爲幸。郛世亥。(二十二、十二、三十一)
抗戰後,黃伯樵告我一段故事:有廣西某君(似系姓羅不記其名)與言閩變時,先說有一船軍火運到,衆甚興奮,後來漸無聲息,最後運到了一批白糖。他以爲日本先勾搭而後放手,以臺灣白糖塞責也。
華北各省當時確亦震動,魯省最爲活動,使者四出。來說膺白者曰:中央倒,華北推他爲盟主。膺白極婉轉誠懇以答,舌敝脣焦者數日,說者意解,膺白約定互忘其事;此事始終不見其有報告之電。下附致蔣先生豔酉電,可覘一二:
南昌蔣委員長:儉戌祕贛電敬悉。(政整)會常會,組織令上規定每月一次。兄北來後,五、六兩月因時局緊迫未及召集,七月開第一次常會,八、九兩月因公南旋亦未召集。十月開第二次常會,在此會時,石曾(李石曾先生)來告:向方(山東韓復榘)、次宸(山西徐永昌)等似有主張,若不澈底一談,散後必生誤會。其時公安局問題尚新,兄對貼身環境不能不有所顧忌,若對晉、魯再起誤會,則華北局勢將非兄所能應付,故竭誠與彼等周旋至一星期之久,每晚必至深夜一時。始則韓(復矩)、徐(永昌)、於(學忠)、宋(哲元)外,有石曾、(周)作民,繼又加萬壽山、鮑志一,最後二夜又加敬之。所談內容,一言以蔽之,對中央感覺不安而已。故聯省自保之說,安定華北之議,皆從此不安之一點出發者也。經兄廣徵博引,曉以內外情勢,總算勉強安心歸任。經此教訓後,十一、十二兩月遂不敢輕易召集,不料向方兩次派人示意請求開會。維宙(王樹翰)壽山由南北返,過濟(南)時向方又託其代傳斯旨,乃以年內彼此皆忙爲理由,擬捱過年關於四日開會,作爲明年度正月份之常會,實僅第三次召集也。所以爲此者,因閩變初起時弟曾有電謂一月內可了,以爲能捱過年關,離閩局解決之期當不遠矣。現漢卿八號抵滬,縱有策動,亦須有相當期間之運用,逆料會期決不能延長至如此之久,連日刺探各方內情,(於)孝侯主張少事,次宸亦尚慎重,向方亦未必拿得出具體合理之辦法。或可乘此面談之機會,作一度澈底之解釋,反有裨於時局,亦未可知。總之,兄自當謹慎應付,今後情況何若,再當詳聞。郛豔酉。(二十二、十二、二十九)
馮玉祥在泰山,閩變曾列其名,其舊屬察哈爾主席宋哲元來函說明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