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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楠一笑,熱絡地跟大家打招呼“嬸子”“婆婆”“大姑”地喊得親熱。他在現代社會幹的是迎來接往的工作,辦公室裏的中年婦女又多,和女人打交代乃是他的強項,這幾日在村中和大家也越發親熱。
聽人說,以前那個周秀才就是個木訥地書生,不太愛和同村人打交道。村民對讀書人有種天生的敬畏,現在周楠突然變得平易近人,大家對他越發有好感。
農時不等人,笑鬧了半天,周楠就和雲娘脫了鞋子挽起褲腿下了地,將秧苗分開,逐一插進泥中。天氣已經熱起來,秧苗育成需要一刻不停地插下去。否則,只需一日叫熱氣一烘,都要乾死爛光。
人是鐵,飯是鋼。家中的十畝地乃是周楠、雲娘、周楊一家,統共六口人未來半年的口糧,出不得岔子,否則那是要餓死人的。
說來也怪,今天周楊卻不知道去了哪裏。下地的只雲娘和慈姑,周楠是家中唯一的全勞動力,只要要挑大樑。
估計周老二還在不忿周楠這個突然鑽出來的兄長回家破壞了他的奪產大計,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偷懶去了。這廝竟然拿未來半年全家人的生計賭氣,也是個不識大體的人。
周楠也懶得生氣,學着雲娘和慈姑的樣子,一邊踩着地裏的爛泥深一腳淺一腳地後退,一邊將手中的秧苗插進泥裏。
剛開始的時候,看到藍天白雲映照在水中微微盪漾,天光雲影共徘徊,倒也得趣。見插不了半畝地,腰也酸了,背也痛了,腦子裏漲得無法思考。汗珠子一顆一顆落地水中,激起陣陣漣漪。
陽光開始毒辣起來,曬得脖子後面一陣火燒火燎地疼。
他不過是一個辦公室白領,怎麼喫得了這苦。好幾次他都負氣地將手中的秧苗扔在地裏,不管不顧地回家美美地睡上一覺。可是,看到身邊正在勞作的雲娘,看到她單薄的身子和粗重的呼吸。他一咬牙又堅持下來:我是男人,男人是一座山就是要讓女人倚靠的。我要堅持,爲了愛我的人,爲了我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