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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若虛又冷冷問:“周書吏,你和翁生有過節嗎,緣何幸災樂禍?可見你這賊胥人品甚爲低劣。本官勸你,詩詞不過是小道,還是要多讀聖人之言,多學學如何做人做事。”
周楠也說不出話來,這個姓王的怎麼回事,怎麼見人就咬?先前還對我稱讚有加,轉臉就厲聲呵斥,真是莫名其妙。
王若虛:“恩,看這情形宴席還要等片刻,久聞史知縣治下的安東縣文教昌明。今日難得各位士紳和縣學生都來了,不妨各賦詩一首以爲助興。題目嘛,就以本官這次來安東,登樓飲酒爲題。史知縣,你不是上表說治下文教興盛,就連一個小小的胥吏也能詩能文。對了,也是這個周楠不是給你寫了一首什麼……”
他摸了摸額頭,裝出纔想起的樣子,吟道:“昔聞史智羣,長嘯獨登樓。此地一垂顧,高名百代留。白雲海邊曙,名月大河秋。欲覓重來者,潺湲淮水流。呵呵,寫得不錯,處江湖之遠憂其君,居廟堂之高憂其民,史知縣自比宋時范文正公,真真一派名士風尚啊!”
話中滿是嘲諷之意,史知縣大覺尷尬,忍住氣,道:“主事見笑了。”
突然,王若虛又笑了,目視衆人,道:“君子有三不朽,立功、立德、立言。老夫讀了一輩子聖賢書,又在朝廷做了二十多年官。只知道勤於王事,只知苦勞,功勞卻是半點也無,卻是慚愧。老夫性子也不好,也沒有謙謙君子的寬厚溫和。倒是在《毛詩》一書的經義上有所得。人生百年,一身所學若這樣就此草木同朽卻是可惜,欲將往昔著述合成一本集子。無奈年事已高,舊日稿件整理起來也沒有精力。今日在座有興致的各賦詩一首,若得了頭名,又看得上老朽,若是有進京趕考那天。不妨住來尋我切磋交流,幫老夫整理舊作。”
此言一出,在場有志於功名的書生或者家中有子弟在讀書的縉紳都是精神大振,心中同時閃過四個字——天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