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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瑪雅人沒有作草圖的習慣,他們直接把草稿紋在使節身上,然後再討論哪裏需要修改。數名使節候選人在這種討論中痛苦地死去,他們死的時候全身皮膚沒有一塊是空白的,畫滿了半成品的圖形、紅叉和代表們標在旁邊的評語。
爭論越是激烈,使節候選人所承受的痛苦更多。因爲狂熱的代表們往往會放棄說服對方,直接在皮膚上刺滿罵對方的話,最後找不到可下刀地方的人算輸。
就這樣,在付了十幾名使節候選人的生命後,紋身才算最終定案。代表們心滿意足地拍打自己的臉頰,來表示上議院一致通過這個成果。而順利活下來的那一位使節侷促地站在中央,全身滿是花紋。
有幾個城邦因爲皮膚地方不夠,就把花紋刺到了他的舌頭和眼皮上,爲了體現城邦之間完全平等的精神,使節不得不一直伸出舌頭,閉着眼睛。另外還有兩個城邦共享了他的生殖器,可以根據器官的不同狀態來體現出不同風格本來可以三個城邦共享,但這位使節在這方面顯然不如他犧牲的前任大。
最後一道工序是裝飾。瑪雅人把大量的鸚鵡羽毛粘在了他身上,在紋身周圍很藝術地點綴一圈。遠遠望去,這位使節就象是一隻五彩斑斕的類鸚鵡生物。除了這些羽毛,他身上一絲不掛,這樣才能儘可能多地展現出紋身造型。
議長將一個椰子和一個石制的斧子交到他手裏,讓他交給殷商軍團的指揮官。
這是一個瑪雅式的隱喻:"要麼我們一起和平地喫椰子,要麼我們打上一仗。"
但由於瑪雅文欠缺精密,所以也有人理解爲"要麼用椰子砸我的頭,要麼用石斧砸我的頭";還有一個版本認爲是:"這裏是石斧,自己去砸椰子吧,不要再來煩我。"前者出自意大利軍方,後者出自布盧明代爾百貨公司的客戶求助熱線。
無論這個喻意是什麼,事實上都不重要,因爲這條訊息最終並沒有送到攸侯喜指揮官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