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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傘,並非只是爲了避雨
發現自己懼怕乾燥,是來到北京之後。極少下雨的傍晚,盛昆打電話回來,說:“你來接我,我們在外面喫。”蘇清歡興致勃勃地套好衣服卻翻遍所有角落找不到一把雨傘。她只能沮喪地給盛昆回電話:“我找不到傘,你自己打車吧。”
這是空氣裏榨不出一絲水汽的北京,不是她多雨的故鄉。
十一前夕,清歡把回家的車票推到盛昆面前。“我暴躁,我沒有靈感,我無法工作。我要枯死了。”
“纔來三個月。回去多久?”
“十八天。”
門鈴突然響起,她跳下椅子去開門,以爲岔開了這尷尬氣氛卻被滿目玫瑰堵在玄關。盛昆的聲音在身後傳來,並非脅迫卻足夠威懾,“四年前的今天。”
清歡默默把花捧進浴室,散開來一朵一朵插進玻璃瓶裏。我們在一起四年了,你還是不記得我不喜花束,它們再努力盛放也構不成我的驚喜,隔日便是一堆需要打掃的朽屍。
遇見盛昆的那一天,整個南京都在下雨。清歡下了急救課拿着器械單去校醫院蓋章。白板上貼了校醫集體學習的公告,剛要轉身離開,盛昆頭破血流全身溼透地從她面前側身擠過,一米八的大個子在空蕩走廊裏顯得有些窮途末路的寂靜。她喊他:“同學,醫生都不在,我給你包紮吧。”
彼時,他在走廊的白色長椅上坐下來,一言不發。她從急救箱裏找出藥棉、紗布、酒精、剪刀,開始處理他並不嚴重但看起來血肉模糊的皮外傷。他的側臉很俊朗,若這裏留下疤痕,多麼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