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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王安石早看透了這些清流。
越過一衆翰林學士,他繼續向前,一直走到隊列的最前端。站進東班中自己的位置,王安石手持笏板,閉目不言,等待朝會的開始。如今在他的前面,只剩下最後的兩名宰相,再上一步,便是位極人臣。
王安石沒有等待多久,參加朝會的官員絕大多數都已到齊,上朝時間也到了。東上閣門使和西上閣門使計點過人數,作爲監察朝臣禮儀的臺官,御史中丞呂公著便領着兩位殿中侍御史當先入殿。
他們與宰執班擦身而過,目不斜視,唯獨呂公著瞥了王安石一眼,閃過一絲厭憎。他的御史中丞之位甚至可以說是因王安石而來,但呂公著卻一點也不高興。因爲王安石並非善意,其目的不過是想將他時任樞密使的兄長呂公弼趕出京城。
呂公弼身爲樞密使,執掌朝中軍政,最喜歡說的話就是鎮之以靜,以和爲貴,對王安石拓邊西北的政策大加反對。與另一位樞密使文彥博一搭一唱,甚至差點將好不容易纔奪到手的綏德城還給西夏人去。後爲邊帥反對,其事不果,便把奪取綏德的種諤貶到隨州安置來安撫西夏。王安石難以容忍兩塊巨大的絆腳石繼續擋在前路上,否則接下去他對軍制、馬制進行改革的將兵法、保馬法必然會受到掣肘。
文彥博資歷太老,一時難以動搖,而呂公弼雖爲前朝權相呂夷簡長子,但底蘊比已位列執政幾十年的文彥博差得老遠,何況他還有個做翰林學士的弟弟呂公著。所以就在不久前,呂公著他便被舉薦爲御史中丞,開始領導朝中的臺諫系統。
本朝爲防臣子弄權,把持朝政,宰執官和臺諫中,通常不會有兄弟父子或是近親存在。一旦出現這種情況,在位日久的一人必然要上書辭位,外放爲官,從無例外。若是有人想賴着不走,御史們就有事做了,有時候甚至連姻親同時出現在兩府、臺諫之中,都會受到御史們的彈章攻擊。這是個不成文的慣例,很少有人敢違反,呂公著既爲御史中丞,自身豈能不正,所以他大哥呂公弼在樞密院的日子也不會有多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