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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官人,怎麼一個關西人都沒有?”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冒出來一句。
立刻就有好幾人一起反駁:“向鈐轄就是關西人!”
得他們提醒,韓岡再仔細觀察了一遍。向寶的確是關西人,但向寶之外,在場的幾十名文武官中,卻真的沒有一個陝西出身。若是文官倒也罷了,本就是四方爲官,能守鄉郡的都是特例。但守邊的武臣就不同了,總得有些本路出身、熟悉人情地理的成員。
韓岡雙眼從在場的武官身上一個個掃視過去,忽然發覺他們論年紀都在四十到六十歲左右——二三十歲的青年將佐官品都不高,本就是不夠資格參加祭典。發現了這一點後,韓岡便釋懷了。一點不奇怪,因爲這個問題同樣出現在關西的其他幾路。在四十歲到六十歲之間,在陝西禁軍中有個很明顯的斷層。
關西領軍的中層將校中,包括諸多城主、寨主和堡主,但凡四十到六十歲之間的,大部分都不是在關西土生土長,或者說不是根正苗紅的西軍出身。
比如向寶是鎮戎軍人,但起家是在東京,並不被視爲西軍中的一員。郭逵、楊文廣、張守約在關西多年,但他們也都不是陝西人。
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二十多年前,李元昊起兵叛亂後,宋軍在三川口、好水川以及定川寨三次會戰的接連慘敗,以及在其後多年間與西夏交鋒中的連續失血。
這三次會戰慘敗,論兵力損失,加起來其實也沒超過十萬,但關西軍中的精兵強將幾乎被一掃而空,尤其是許多早早就被看好前途的年輕將校,都在三次會戰中損失殆盡,使得西軍元氣大傷。以至於近二十年時間,多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狄青、種世衡這兩位西軍中的佼佼者,在面對党項人的時候,也是守禦的時候居多。到如今,狄青、種世衡接連故去,宿將中郭逵、楊文廣碩果僅存,還得靠張守約這等老傢伙去邊城駐守來撐場面。
至於劉昌祚,雖然祖籍河北真定,但自父輩起,便移居陝西爲將,卻是標準的西軍一員。劉昌祚雖然四十出頭,但還應該算在新生代這個層次,因爲他是承父蔭而得官,其父劉賀便戰死於定川寨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