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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苗授的第一件事,是遣人連夜趕回渭源堡,向翹首以待的王韶通報戰事結果。而第二件事,就是派人收拾了禹臧花麻留下的營盤,重新加固外圍防禦,並安置下營帳。苗履奉了父命,帶領得力人手打掃起戰場來。兵甲、旗幟、戰馬都要好生收集,投降的敵軍看押起來,而受了傷的,則直接給他們一個痛快。另外,苗授還派了帳下書辦去點算各部的斬首,登記造冊,以便回去後上報請功。
而韓岡則做着他的本職工作,把自己的親衛還有王舜臣的親衛,都集合起來,打發他們去幫着處理傷患。苗授聽說此事,也把自己親衛中,進療養院培訓過戰地急救術的兩人,也派了過來。經過一番手忙腳亂的急救處理,有不少傷員都幸運地保住了他們的小命。雖然傷亡人數至少到要明天才能有個準確的數字,但依然可以確定,比起過往的戰事,今次的傷亡情況肯定要好上不少。
安排下一番瑣碎雜事,營盤也已經整理完畢,韓岡和苗授便進了主帳。九月山中,夜風清寒。不過主帳內已經點起了火盆,使得帳中溫暖如春。而且在火盆上,還架着一個鐵鍋,裏面還燙着酒。鍋中水已經沸騰,咕嘟咕嘟地冒着氣泡,而酒香也隨之四溢,充斥在帳中。
兵收戈止,苗授便收起了他在戰場中表現出來到嗜血和瘋狂,重又變得溫文爾雅,問候過韓岡之後,便微笑着親手給韓岡倒了一杯熱酒,表示自己心中的謝意:“今次一戰多得玉昆之力。若非玉昆你及時趕回,並抵擋了禹臧花麻的偏師,這一戰還不知會有什麼結果。”
“下官僅僅是跟偏師廝殺,而獨力對抗禹臧家主力的還是都巡。論功勞,還是都巡更大一點。”韓岡自謙地說着。他跟苗授對飲了幾杯,熱騰騰的酒液下肚後,就彷彿有一團火在腹中傳開,將滲入體內的寒氣全都驅散。
熊熊火光映紅了韓岡滿面風塵的一張臉,想起剛剛結束的一番大戰,他心中後怕不已。今日一戰,雖然的確是勝了,但現在他回想起來,卻勝得很險。若是禹臧花麻肯硬拼,勝負還未可知。他搖晃着酒盞,“其實禹臧花麻如果再能堅持一下,說不定我們就敗了。”
苗授搖頭笑道:“跟着禹臧花麻出戰的都是族中子弟,又不是沒幹系的外人,哪裏會真的硬拼到底?被他丟下的那羣背時貨,玉昆你也該聽了他們的供詞,都不是禹臧家的人,只是些附庸而已。丟下自家人,禹臧花麻回去後不好交代,但拋下附庸,讓自家子弟得以安然回返,卻能讓禹臧族中老人們都閉上嘴。”
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無意在自己人面前虛言掩飾,苗授推心置腹地跟韓岡說道:“說句實話,我等爲求一個封妻廕子,不會吝惜下面士卒的性命。但蕃人就不同了,正常情況下誰也不會拿着自家子弟跟人硬拼……玉昆,你可知道爲什麼過去的三十年,官軍總是被西賊伏擊?”
“貪功累事!”韓岡不假思索,這在國中都已是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