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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深,快到了收市上燈的時候。
被陽光薰了一日的春風還帶着融融暖意,連着柳絮,一起吹進了秦州轉運司衙門中。
轉運使蔡延慶正主持着一場接風宴。一支支巨燭照得廳中猶如白日,從教坊司中請來的名妓坐在一角輕撥着琴絃。酒香、菜香,隨着琴聲樂曲浮動。
戰爭正在進行之中,蔡延慶無意將酒宴辦得太過奢侈。並沒有世間豪宴的初座、歇座、再座之分。菓子脯臘的隨便上了八盤,作爲正餐的一盞酒兩道菜,也沒有弄出個十六巡、二十巡出來,只是很簡單的十二道菜,敬了幾回酒,也就算個宴席了。
蔡延慶舉着酒盞,對身邊的中年官員,歉然道:“存中,今夜一宴算是簡慢了。且明早尚要啓程,延慶不敢多勸。”
中年官員大約四十上下,白麪留須,看起來很是英俊。他拱手謝過蔡延慶,“今日運使盛情足見,沈括本也不勝酒力,待到功成,再謀一醉不遲。”
蔡延慶是不想惹得御史和走馬承受的關心,想來沈括也不敢抱怨着簡單的飯菜。再看看下面埋頭喫喝的將校,這些赤佬有酒有肉就行了,何須多耗公使錢鈔。若是給人說成是奉承,御下無狀,可就沒臉見人了。
蔡延慶款待的不僅僅是沈括,連同涇原路的將領也在一起——姚兕、姚麟兩兄弟都來了。只是廳中的氣氛很是有些壓抑。沈括和姚氏兄弟都是爲了河州決戰而來,但到了秦州後,聽到的消息卻是王韶已經提前出兵。
王韶的這番作爲,當然惹得衆人不快。就連蔡延慶前幾日聽說熙河經略司先斬後奏的消息時,就算以他泰山崩於前而目不瞬的好修養,也差點當場摔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