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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就是在爲李四作證,小酒館的門外一羣人向着汴河的方向跑了過去,隱隱約約還傳來“馬車”“趕車”什麼的。
中年漢子和瘦高後生對視一眼,就跟着李四從小酒館中跑了出去,與方纔的那羣人一起蜂擁上了虹橋。僧人看看一下沒了人的小酒館,則摸摸光頭,抓着念珠也跟着出去了。
這幾位都是老主顧,掌櫃不怕他們跑了,吩咐了跑堂的小子看店,也便出門看個熱鬧。他往虹橋上走,心中還有些納悶:
汴河不是黃河。車馬在冬天踏冰過黃河不奇怪,但馬車在有橋的汴河上跑是從來沒有過的……還幾十輛?汴河上的橋有百十座呢!一輛車能分上兩座三座,還別提汴河兩邊的大堤,比黃河的河堤可要陡多了,馬車怎麼下去?
酒館掌櫃掛着疑惑,一路上了虹橋。
一座木頭搭起拱橋彎彎如虹,橫跨在寬闊的汴河之上。這就是汴河在東京這一段上最爲有名的虹橋。爲了跨越汴河,而不影響河中帶着帆的船隻,汴河上的橋樑都是建成了拱橋的式樣,越近東京城,拱橋的式樣就越特別。坐船沿着汴河北上,只要看到一橋如虹,就該知道東京城到了。
寬達數丈的橋面兩側現在擠滿了人,河道兩邊的大堤上,也聚集了一片觀衆,差不多上千人都在短短的時間內聚集了起來,低頭看着河面上。
雙目一掃,掌櫃找到了他的幾個客人,從他們那邊擠了進去,向下一望,當真就看見一輛馬車從橋下掠過,轉眼往北去了。很快,就又是一輛過去。
酒館掌櫃在汴河邊開店幾十年,見過的馬車也多了。但今天在河面上跑的這些馬車的形制,他卻從來沒有見識過。拖着車子的只有三匹馬——不,掌櫃發現剛剛由過去的一輛,兩邊拉車的竟是騾子,只有中間是馬——而載貨的車斗竟然多達五節,如同蜈蚣一般拖在後面。馬車車斗都沒有輪子,只在下面裝了兩根狹長的木條。木條在兩頭翹起,長長的露了出來。
“這叫什麼車?”掌櫃身邊,瘦高的後生低聲的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