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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輸法實施前,運載糧食的綱船經常會在只有六尺深的汴河中莫名“遇浪翻沉”,或是“水侵舟上”,然後船上的糧食就由此飄沒。六百萬石綱糧外,還要加撥六十萬石。後來均輸法實行,加上薛向的鐵腕治理,路上的損失這才下降到百分之二、三。
現在利用雪橇車運送綱糧的損失,雖然與均輸法實行前相等,但這一個新奇的運輸方式,主要損壞的是車,不是馬,更不是車上的糧食。薛向在六路發運司多年,等到他教訓發運司上下官吏,逐漸適應這一運輸方式,途中糧秣損失比例應該還會下降不少。
該問的都問了,心中的問題都得到了解答,王安石抬手示意押運官離開,“好了!你下去先歇着去吧。今次爾等是辛苦了,改日朝廷必有封賞。”
宰相的讚許和許諾,讓押運官大喜過望,磕了頭後,連聲謝着告退出去。
雪橇車的運力,今天到京城的數額不能作爲依據。但這個冬天都能保持如今日一半以上的水平。也就是說,大約是綱船運力的一半左右。與此同時,付出的人力、物力和資源,則是水運的三倍以上。只考慮成本,當然不合算,但如果加入政治方面的考量,這份代價就實在是太便宜了。
王安石安心地長舒了一口氣,不枉他一直相信薛向的才能。
兒子王雱從白馬縣回來後曾說,韓岡出主意的時候,多次擔心六路發運司無法組織起這樣大規模的運輸活動。但薛向從一個背景淺薄的蔭補官——乃是靠着祖父的恩蔭爲官,其父寂寂無名——一路毫無阻絆地走到了三司使的位置上,讓無數進士咬牙切齒卻只能暗自飲恨,他在治事上的才能,朝中首屈一指。所謂“計算無遺策,用心至到”。即便王安石拿自己來比較,也只能甘拜下風。
王安石當日就知道,若說朝中有人能將此事做好,除了薛師正再無第二個人選。就算調了韓岡過來,他也差了薛向在六路發運司中的威望。他那個女婿是太小瞧人了!……不過說起智術,韓岡卻是絕不輸於薛向——
“好了。”王安石雙眼一掃他的幾位得力下屬,“下面就按着既定的策略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