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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頊現在身上的穿戴,從內到外都是按照禮制,可就是不按照時節。若是在圜丘上祭祀時所穿戴的袞冕,外面還能多罩兩層,可現在他穿的依然還是通天冠、絳紗袍,並沒到換衣服的時候。只有到了青城行宮,進了大次之中,纔會換上正式的祭服。那些在典禮上有司職的,如擔任大禮使的韓絳,橋道頓遞使的孫永也是一樣,現在都穿着朝服,到了地頭上纔會換上祭服。
從宣德門出來一路南下,還沒過了州橋,趙頊就已經凍得臉青脣白。
韓岡行在隊列中,作爲導駕官中的一員,他離着天子的玉輅倒也不遠。身邊的同僚在寒風中各個都有些瑟縮,只是在天子駕前不得不強挺着腰。但韓岡卻迎着風,一點也不覺得冷——比起關西的酷寒,東京城的冬天根本算不了什麼。
韓岡自前日接了詔命,並沒有立刻去上任,他還要參加各項儀式。右正言的本官本是定俸祿的空銜,也只有到了奉祀的時候,才變得有實際意義。
不過對於上任後,該怎麼做他都已經有了規劃。對章惇,他說他準備蕭規曹隨,這並不是謊言。韓岡的確並不準備更動呂惠卿定下的制度。在呂惠卿的監督下,這兩年打造得軍器精良遠勝過往,軍器監中的官吏必定早就被他馴服了。
韓岡貿貿然去改變制度,不論他設計的新制看着有多好,施行起來肯定要喫個暗虧——雖說縣官不如現管,但韓岡不認爲他能在呂惠卿干擾的情況下,將差事辦好。即便做好了,也擋不住有人說不好。
韓岡知道,現在外界對他的選擇都是疑惑不解。這個局面換做他人來,也的確是破不了,只能向呂惠卿俯首或是選擇乾脆離開。放眼今日,只有他韓岡,纔有這個能力。
天漸漸的亮了起來,大駕鹵簿一隊隊的出了南薰門,漸次進抵青城行宮。隨着東方的太陽躍離地平線,號角齊鳴,天子的御駕終於抵達了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