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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韓岡看來,不從頭打散編制,另立新軍。官軍要想保持一定水準上的戰力,只有依靠戰爭來磨礪了。如果少了戰爭,雖然記不得是多少年後,河北軍面對南下金兵的表現,韓岡可是如雷貫耳的。
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鬱,沉默走了一陣。
轉過西十字大街,街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雖然不是城東的鬼市子那般,裏面的商販都是三更起五更收,不過西十字大街再往西去,也同樣有個早市,不比鬼市子差到哪裏。
章惇回家,就是再往西去。而韓岡要去軍器監,則是要往北。
正要分道揚鑣,章惇忽然問道:“好不容易在軍器監中有所成就,現在就要去廣西任官,不知玉昆擔不擔心監中之事?”
韓岡呵呵地又笑了起來。世間能做到蕭規曹隨的人畢竟不多,接任者少不了跟前任過不去。呂惠卿接曾布司農寺的任,就直接發文要下面的屬僚上書“未盡之事”。而韓岡接呂惠卿的任,也一樣不客氣,嘴裏說着蕭規曹隨,但轉眼就用一項項發明,將軍器監徹底地攬在了手中。但接手軍器監的下任,想找他韓岡的錯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軍器監的賬目乾乾淨淨,我沒在裏面探過一次手。裏面的各項規條,又多是依從呂吉甫,難以更易。再說了,如今板甲局的產量是一天四百五十具。一個月就是一萬三,光是要維持現有產量就夠人忙活一陣了。而想要在軍器發明上勝過我,更是不可能。別的我韓岡不敢自傲,唯獨在軍器這一處,是絕不會輸人的。”
“玉昆,解釋得太多了。”章惇看了韓岡一眼,眼中帶着笑意。
“……嗯。”韓岡默然片刻,忽的自嘲一笑,“因爲不甘心啊。”
韓岡的確有些不甘心,倒不是因爲要去廣西任官,而是邕州之事出乎意料之外。如果沒有邕州的事,他還想在軍器監中再做上一年,至少將鋼鐵冶煉方面的工藝,儘量再推進一步。不論誰接手軍器監,對冶煉方面的投入絕不會比在他的手上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