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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無意去跟呂惠卿爭搶什麼,他有自己的位置。只是要想讓他去跟呂吉甫低頭,向依附王安石一般依附呂惠卿,現在已經是樞密副使的章惇,怎麼也不可能去那麼做。
只是呂惠卿潛藏的野心,章惇看得很清楚。他多半是想取代王安石在天子和朝堂上的地位。但他跟王安石比起來差得實在太遠,無論從品行還是人望上,都無法做到服衆,更沒辦法將新黨臣子都聚合起來,如臂使指地讓他們爲着朝廷做事。
章惇嘆了一口氣,王安石一走,對許多人來說,是散開了天空的陰雲,是消失了頭頂的巨石,是擋在身前的障壁崩離瓦解——呂惠卿多半就是這麼想的,想必他現在就在家中暗喜於心。但也有可能消失的是船底的壓艙石,稍大一點風浪就能讓少了王安石來鎮壓場面的新黨整個傾覆。
水開了,咕嘟咕嘟地響着,章俞隨性一笑,將選好的茶團掰開來放進茶碾,慢慢地親手磨鍊起來。
趙頊已經將江寧府的一座官宅,賜了王安石。
王安石病後初愈的臉色,讓他之前告病的辭章添了一分現實的證明。
十年之前,王安石也是坐在這裏,想趙頊介紹着富國強兵的方略。十年後,則變成了山崗的,時間在君臣二人的臉上留下深深的刻印,王安石沒有了當初的意氣風發,趙頊也褪去了少年時的稚嫩。
當初兩人訂立的目標,還遠遠沒有達到。但爲實現目標而使用的手段,則一條條地化爲現實中的法律,在世間廣爲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