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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已謝,桃杏正濃,當春風在洛陽城中舞起來的時候,一張短短的信箋擺在富弼的面前。
御製的粉箋銷金紙上,只有寥寥數行草字。觀其內容,也不過是設了一個詩酒之會,以耆英爲名,邀請富弼與會。
類似的請帖富弼年年都能收到,作爲前任宰相,國中有數的元老重臣,地位和身份都讓他成爲最受歡迎的賓客。但富弼點頭答應的時候寥寥無幾,很多次都是看過一遍後,就讓兒子富紹庭寫了婉拒的回帖。
不過這一次,發起之人卻是富弼的老朋友,新近來洛陽上任不久的文彥博——“凡所謂慕於樂天者,以其志趣高逸也,奚必數與地之襲焉。”說是要承襲白居易白樂天當年退居洛陽,設九老會悠遊林下的志趣,於今日設耆英會。
“文寬夫當真有雅興,五老會聚了,同甲會開了,今天終於想起來找爲父了。”富弼將文彥博的信望身前的几案上一丟,抬頭望着肅立在身前的兒子,考試一般地問着,“你說,他是在想什麼?”
富紹庭張開口,吭吭哧哧了半天,卻是說不出話來。他的老父既然如此相問,就代表文彥博的舉動必有其深意,只是他想不明白,這深意究竟在何處。
過了好一陣,方纔沒有什麼自信地說着:“五老會有範景仁【範鎮】、張仲巽【張宗益】、張昌言【張問】、史子熙【史炤】,同甲會有司馬伯康【司馬旦】、程伯溫【程珦】和席君從【席汝言】,皆是反對新法的老臣,在西京廣有聲望,或許有心合衆人之力,打動天子。”
“都被人從東京趕出來了,西京中的聲望又算個什麼?要打動天子早就打動了。”自家的兒子才僅中人,勉強做個守牗之犬,絕非是龍虎之輩,聽到回答的富弼連失望的力氣都沒有,瞥了眼苦思冥想得臉色漲紅的富紹庭:“文寬夫是初來乍到,找些人來壯聲威,打算跟爲父分庭抗禮來着。”
富紹庭有些喫驚,感覺難以置信。但富弼卻是對文彥博的爲人瞭解甚深,並不覺得自己是冤枉了文彥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