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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呂大臨竟然在行狀中說張載棄了自己之前的學問,而就學於二程。這一句其實是將氣學說成了道學的一個分支,韓岡如何能忍——這是要挖關學的根啊!
相對於韓岡的激動,呂大臨則是平平靜靜:“玉昆你追隨先生時日太短,嘉祐二年的時候,在下已經在先生身邊侍奉多年了。相對於之前所學,嘉祐二年之後,先生所見所識,所傳授的一切,全都變了。”
呂大臨跟隨張載的確很早,才十來歲就跟着兄長呂大忠和呂大鈞拜在了張載門下,嘉祐二年他才十八歲,但已經跟在張載身邊好些年了。
韓岡自然不能跟呂大臨比資歷。但呂大臨身爲張載的學生,難道不知道,他寫的這句話一旦公諸於世,氣學在道學面前就別想再抬起頭來了。
“本以爲與叔爲,當能彰顯先生一世風標,沒想到竟然會有‘盡棄其學而學焉’。若是說得是舊年先生爲範文正所勸,回鄉攻讀《中庸》之事,用上此一句,倒也不爲過……”韓岡深呼吸了一下,壓住心頭火,“可與叔你看看先生的三卷《易說》、十篇《正蒙》、十二卷的《經學理窟》,可有幾處與道學相同?”
“皆以六經爲本。有所同,有所異。”呂大臨回得很強硬。
“好個有所同,有所異。”韓岡瞪視了許久,聽到這句話,當真是忍不住火氣了:“與叔,你寫的好投名狀啊!”
呂大臨的臉也沉下了來,韓岡的話實在太不客氣,甚至誅心:“玉昆你還是先捫心自問再說這句話。程門立雪的,不知是誰人?”
“沒錯,韓岡的確曾就學於伯淳先生門下,自是要持弟子禮。”韓岡聲音頓了一下,聲音更爲冰寒,“但韓岡所學根本,依然出自張門,歸於關學一系。格物之說雖有借鑑於道學,但根基則是從先生虛空即氣的源頭而來。何曾敢說‘盡棄其學而學焉’,幾至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