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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狀乃是蓋棺論定,要爲尊者諱,爲長者諱,即便張載當真曾經“盡棄其學而學焉”,也不該明明白白地寫出來,總得曲筆,或者是乾脆不提。何況張載創立的氣學,在根本大義上就與二程的道學截然不同,如何是從二程那裏學來的。
而且韓岡即便是爲了自己的目標,也要保住氣學的根基。
韓岡從來沒想過,來自於後世的科學理論與儒學能毫無隔閡地融合起來。但如今正流行的對儒家經典的重新詮釋,卻是給了他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
經過這麼多年,張載也免不了受到韓岡帶來的科學理論的影響,將有所牴觸的觀點加以改變或是乾脆摒棄,將之融入在自己的學術理論中。
而二程的道學雖說也爲了與韓岡經過實證的一些理論相配合,將他們的觀點也有所改變,但改變幅度很小,實際上依然完全無法與科學配合得上。
雖說氣學、道學都是用儒家經典爲原材料編出來的筐子,但由於釋義不同,劈出來的篾條也截然不同,用來承載學術的籮筐自然也不會相同。除非二程能將他們以易學爲基礎的道學理論加以大幅度的修改,否則來自於後世的科學理論,絕不可能塞進他們的筐子中。相對而言,氣學就簡單多了。
不過呂大臨會轉投程門,韓岡也對其中的原因知道個大概,這是關學幾乎無法修復的缺陷造成的。
關學的世界觀,沒法脫離思孟學派的觀點,其中一部分在掛在橫渠書院中的西銘上,說的已經很明白了。
“乾稱父,坤稱母”;“大君者,吾父母宗子”。從西銘的開頭,就將天子和天地對應起來,用自然大道來證明人世間父子君臣這三綱五常的合理性,隱隱有讓天子神格化的成分在。